掺酒
寝衣棉质柔软,很好摸。 狐狸嘛,腰身长,腰线细,腰腹的肌肉修长有力,而不至于夸张到嶙峋,很好抱。 “阿夜。”竭力控制着声线,花灼的调子,仍旧有些哑了。 他试探着朝后退一步。 “阿夜,松手。” 怀里的人没有动弹,不仅如此,好像还昏昏欲睡了。 他狠狠心,又往后退了一步。 咏夜手上不松,身子跟着他后撤的动作,往前扯,椅子擦地,嘎吱一声。 吓了一跳,她反而更紧了紧手,仿佛刚才只是雨夜酣眠中的一声惊雷,而她抱紧怀中软枕,睡得舒坦。 花灼垂下眼,看见女子柔软细长的腰,给这两步后退抻开,柔韧着悬空,若再往后一步,就会从椅子上拖下来,跪在地上。 他真的没法子了。 手空垂在两侧,一动不敢动。 咏夜墨一般的长发拥过来,落在他的手腕、指尖,只需一勾,就能旋起一缕发丝,缠在指间。 他往回走,撑着将她扶起来,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时间越长,越难捱。 很想,很想,抬起她的脸,弯下腰去亲她。 嘴唇、鼻子、眼睛,还有眼睛下面那里,一亲就会痒得笑起来。 他已经弯下腰了,手淹没在黑绸一般的长发里。 抬起手。 桌上的灯花噼啪一响,刺了一下。 花灼叹了一口气,俯身改去抱。 她不撒手,横抱不起来,只好就着当下的姿势,一手穿过腋下环着,一手托着大腿,直接托起来,往床上放。 怀里人不重,他抱得并不费劲。 可怀里人不撒手啊。 躺是躺下了,环抱不松。 花灼给她一带,只能撑着床板,半跪半伏,架着身子。 “你要干什么呀。”埋怨一样,又拖了长音,无奈撒娇一样,在人耳边轻语,“松手呀。” 她已经睡过去了,不会回应了,更不会松手了。 睡颜安稳,毫无防备。 拂开她前额的一绺碎发,花灼瞧着,咬着下唇,想,就一下,一小下。 他被折腾这么久,这么累了,他就要一小下。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慢慢放松了撑着的身体,却不敢全然收力,虚伏着,而后慢慢地,埋头在咏夜的肩颈窝里,两人就像拥抱着。脸贴上她铺开的长发,闻见了发上的白檀香气,还有刚刚沐浴过的,皮肤上清新的气息。 他觉得心中一松,鬼使神差地,去蹭她的耳朵、下颌、脖子。 是痒了,咏夜缩着脖子,一乐,醒了。 她偏过头,对上身侧,狐狸那有些慌乱的视线,忽而一笑。 还醉着,迷糊着,笑地很温柔。 “狐狸。”她说,带着轻微的鼻音,“你怎么还不变成狐狸?不是说定了要给我变吗?” 花灼一愣,也笑了,暧昧的、狡黠的。他的心已然松懈到了底线。 “那……”他接着去蹭她的颈窝、头发,低低地问,“变了狐狸,就能得着宠吗?能摸摸抱抱,冷了挨一挨吗?” 咏夜给蹭得痒,缩着往后退,他就追上去。 腰间一松,咏夜终于抽了双手回来。她闹腾地更醉更晕乎了,还困,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于是伸出手,去捧花灼的脸。 她捧着,把人向自己这里带,仔细端详,迷迷糊糊,鬼使神差地问:“你是谁啊?” 狐狸一挑眉。 她就记起来了。 “喔,渡川。”她满眼调笑,“小川呀,给姐姐弹个曲儿吧。” 渡川? 姐姐? 弹曲儿? 狐狸脸哐当就黑了。 咏夜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调戏,就睡过去了。 花灼不甘心,拢着她下颌,逼她正过脸。凑近了,鼻尖几乎挨上了鼻尖,压迫着问:“谁是渡川?” “渡川,就是渡川啊。” 咏夜给他扳着,不得不嘟囔回答。 “你知不知道自己掺了酒会这样?”他接着问,眼底阴恻恻、黑漆漆。 “都谁知道你会这样?那个渡川知不知道?” “什么呀……烦死了。”咏夜呢喃着,太困了,他还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