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断天河
而起,索性以刀借力,全身伏下来,以脚为支点, 手臂发力,整个人线轴一样,侧翻向上,抡圆了挡下一刀。 咏夜被这力道搏开,向后弹起,还未落地,就被捉住了脚,结结实实给甩了出去。 整个人向后飞掠,眼前是景容乘胜而追。 擂台中央,有一面高高旌旗,她瞅准了方位,在空中硬接下对面一刀,因要借着这一刀的力气,寻落脚的地方,所以这一挡,其实并不牢靠。 攀星在手中战栗轰鸣,震得她整条手臂一麻。 不过如此一来,她便正正好好脚点旗杆,稳住了身子。 在这不上不下的半空,她打定心思,要欺负几下景容。 眼看对面噌噌上来,她只踏着杆子,面朝下,以刀作盾,连连往高处撤。 到了顶儿,旋身一悠,就这么与景容面对面,带着从容而略显挑衅的微笑,错开了他的刀锋。 她仅双脚攀附这旗杆,手中起势,如绕树而飞的鸟雀,擎着刀光急转而下。 景容翻身追捕,两人就着这么一根颤巍巍的旗杆,一上一下,打得天旋地转。 - “哎,让让,让让!我得过去,阁主传令!” 人群之中,一个内阁弟子高举着段空林的令牌,费劲往擂台中央挤。 围观的弟子,尚且淡定的留有几分神志的,一见阁主令,都给他让道,但也有兴奋至极、实在忘我的,哪还听得见旁人说话,只翘首踮脚,人墙一样挡在前面,管你什么阁主令,就是阁主本人来了也别想将他挤走。。 那传令的弟子,使出挟太山超北海的力气,才勉强挤到擂台跟前。 他也管不了那许多了,登上赌桌,抢了旁边的锣就开敲。 “阁主传令!外阁所有首席弟子,即刻到流风堂议事!师兄,师姐!停停手啊!” 台上那二人自然是听见了,他们甚至还忙里抽闲,往这边瞥了一瞥。 只是瞥得极不友善。两个杀红眼的恶煞凶神,同时往外甩眼刀,仿佛要吃人。 传令弟子吞了吞口水,仗着胆子,又喊了一遍:“师兄师姐!烦请停停手!” 没人理他。 是了,怎么可能会理他呢,台上两位,杀成那样,还能算做人吗? 他只好从怀里掏出段空林给他的制胜法宝,信号焰。 段空林自然知道这二人打起架来是什么鬼德行,即便带着阁主令,也喊不下来。 只有鸣起这代表着十万火急的焰火。 平日里,翠绿的焰火一出,意味着阁主亲口下的返旋令,所见弟子,需尽数返还阁内。 咏夜与景容只觉得头顶火光一闪,火星噼里啪啦落下来。 两人几乎同时骂了一句脏话,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刀落地,瞧着这不知从何说起的阵仗,脸上五颜六色的。 “阁…阁主有令!外阁所有首席弟子,即刻到流风堂议事!” 看来真有要事。 众人不敢耽搁,首席们纷纷离去。景容刀一挥,刀风熄灭了燃烧的线香。 “回来再打。” 一行人脚步急促往流风堂赶。 这青天白日、无波无澜的,能有什么事,值得将首席弟子全叫过去。 “不会真出事了吧?又有人要攻山?” “大概不会。”咏夜走在后面,正在活动手腕,刚才打得有些狠了,腕子酸。 “师父她本人就坐在阁中,想必不会有什么眼瞎找死的过来生事。” “怪了,兴师动众的,叫我们都过去,还不是为了打群架。” 景容走在咏夜身侧,眼珠转转,然后浅浅笑了,一看就说不出什么好话。 “不会是,师娘发病了吧?” 咏夜结结实实怼了他一胳膊肘。 “说什么鬼话。” 景容口中的师娘,即是沧浪内阁阁主,江徊。也是段空林心尖子上的人。 江徊此人,出身剑南江家,剑南一计夺天下,说的就是他们家。 家中祖祖辈辈,都极善筹谋,有四两拨千斤的本事。 这样的家族,往往沉浮于庙堂宦海,为权贵谋千秋。 后来,一朝遭了难,举家颠覆,只剩下年轻的少主的江徊。 当时他不在家中,幸免于灭门,但因身份过于显眼,一直被人追杀。 此人除了脑子快心思好使之外,一身武功稀巴烂,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