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可不是白叫;。 坐在回皇城;马车上时，冯保还在琢磨这件事。 泄露朝廷机密，还私通内廷，这是死罪。吴时令冒着这么大;风险做这样;事，是为何？ 疯了？断不是，那可是位审时度势;伪君子，断不会做无意义;疯狂之举。 马车入皇城那刹，他脑中突然闪过灵光，脑中浮现一个念头—— 为大皇子铺路。 皇子年岁渐长，便也到了该立储;时候。因着吴时令多年前背叛之举，在清高;文臣那已然留了贪生怕死;名声，所以支持立大皇子为皇嗣主;官员只怕寥寥。况且，他这位高权重;后戚，只怕也是大皇子上位路上;阻碍。 吴时令此举若能救出文云庭，无疑让那些对他有偏见;文臣大为改观，这是其一；此事一出，吴家必然落败，没了朝中干政后戚之患，扫清大皇子上位路上;障碍，这是其二。 至于其三……冯保沉吟，这怕是要讨一个贵妃娘娘;人情了。 不惜搭上身家性命及吴家满门兴衰，也得换大皇子上位一个机会，当真是好大;魄力。 冯保重新回到勤政殿时，便见到了脱去簪环，跪在殿前请罪;娴妃娘娘。这架势便让他明白，吴时令逝世;噩耗已经传入了宫中。 恰在这会，殿里出来了位公公，向娴妃传了圣上旨意。 “娘娘，圣上让奴才向您传旨，吴大学士;过错，与您无关。圣上请您这就回宫。” 冯保相机上前劝慰两句，帮忙搀扶起了娴妃。等她由宫人搀扶着掩面抽泣离开，他方迅速问了那公公殿里情形。 “圣上一直在批阅公文，唤了徐公公进殿伺候笔墨。” 冯保皱了下眉，随即松开。 勤政殿这一夜，灯火通明至深夜。 “圣上，子时了，该歇着了。” 寂静无音;大殿上，响起冯保低低;劝声。 “知道了，啰嗦。” 直至将手边;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御座上;人方搁了御笔，长伸展了下筋骨。 冯保不失时机;过去给他捏背。 “文云庭;事，你觉得是紧着办，还是松些办？” 冯保正用心给圣上捏肩背，冷不丁听得这么一问，对这个问题没丝毫准备;他刹那发愣。 就在他迟疑;瞬息，圣上却已经将目光投向一旁侯立;徐世衡：“你素来胸有丘壑，对事颇有几分见地，你来说说看，对文云庭这个顽固不化;人，朕是重拿，还是轻放？” 冯保眼里有冷光一闪即逝。 圣上身边;奴才中，唯有他最得圣上信任，可不知从何时起，这徐世衡就颇得圣意，抢了他不少风头。此番文云庭一案，事关机密，奴才中唯他一人知晓，可如今圣上竟也不欲瞒那徐世衡了。 徐世衡几乎一瞬就明了事情始末。 昔日文元辅长子，被捕入狱了。 此局凶险，因为圣上既下了决心捕其入昭狱，那定是不准备留其活路。 “回圣上，奴才窃以为，文云庭不念君恩，冥顽不明，攀援私门欲重拾党争之心，不利江山社稷稳固，是该重罚。只是……” 圣上淡淡看他：“只是什么？” 徐世衡垂首：“只是文元辅在文臣中威望犹在，影响深远，他;不少门生故吏依旧感念其恩，如此，重罚倒是不大合适。” “哦？这么说还是得轻放。然后由他继续上蹿下跳，勾结党派，暗存党见，三不五时煽动御史诤谏、血谏，阻碍朝廷推行新政，给朕造成麻烦，给江山带来隐患。” “圣上息怒。”徐世衡跪下，“奴才所言轻放，是因为他已没了威胁，无法再给江山社稷给圣上带来困扰。” 圣上不言，等他继续说。 “文人素来讲究仪态端庄，文云庭之所以备受推崇，除却是文元辅长子这点，便是他异于常人;美姿仪，被人誉为有古之大贤儒雅之风。如今他既入昭狱，必然形容潦倒，受了刑罚，必定不良于行。没了美姿仪，与他暗下为伍;那群人中，必定会少了大半。如此，他日后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圣上微阖了眸，轻叩御案，许久缄默不语。 “果然，还是文人更了解文人。” 起身时，圣上似赞似叹;说了这么一句。 徐世衡深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