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
“汴梁京城的傅凌香,凌空派誉满天下的少主,十年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长进也没有。” 白衣僧人撤开揽在“女子”腰上的手,双手撑在其脖颈两侧,却是压得更紧了些,如今瞧着虽然连着盖头还没掀开,他却好像已经知晓了身下人的身份。 而商陆这头听闻此言,却是既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奋力挣扎,他只十分发闷地,自顾自将头上的盖头终于掀了开来。 方才石床惊起的灰尘多落在这薄纱之上,他十分嫌弃地将其扔在一旁,这才大口地喘了两口气。 只是他抚向胸口的手却因着身上这人的姿势而作罢,如此倒是惹的“新娘子”蹙了蛾眉。 仿佛此事比之丢了性命都要让他更发愁些,商陆无奈地一撇嘴,这才不情不愿地抬了头。 只见那平日里贪生怕死的神医如今的眼神冷冽的像是要杀人,他那原本与傅凌香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孔,如今倒是成了十成十的相似,商陆就是傅凌香,傅凌香就是商陆,这样天大的笑话,如今竟是成了真。 倘若今日有当年故人在此,也必是能够一眼认出这位冠绝天下的凌空派少主的。 只是任是谁也想不到,那十年前傲视群雄的武林第一傅凌香是那般惊人之姿,怎的如今却落到了这般短命鬼的模样,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你也一样,十年前落魄的如同丧家之犬,如今,倒是比之当时还要不如。” 商陆倒是无谓地在身上人的面容上一扫,半分不将他看在眼里,傅凌香恃才傲物,睥睨众人,这才该是他原本的样子。 十年前南蛮早已灭族,这妖僧没的去处,四处游荡苟延残喘时,曾打起过皇城百宝阁的主意。 先帝痴迷长生不老之术不为人所知,他却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消息,盯上了那阁中藏着的灵丹妙药。 他二人便是在那时遇见的,凌空派的少主护佑宫城,刚正不阿,二人于城墙之上一番打斗,风流剑锋直指咽喉之时,那少主却是猛地收了手,至此放虎归山,如今被这毒蛇反咬一口,倒算的上是他自己造下的孽。 “呵,” 那妖僧被这话激怒,猛地伸手扯开了新娘子的衣服,宽大的手掌直顺着平坦的胸口往下,掌至丹田,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又是轻蔑地一笑, “你又有何资格嘲讽于我,你如今不也是个废人无疑吗?” 白衣僧人翻身而下,似是不屑一般,又好似来了兴趣,阴恻恻地一笑,又出言道, “世人都知风里留白的剑法剑法虽是绵柔之势,却可破风斩刃,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当属天下武学第一。 可我却是知道你那剑法十六式不过都是些花架子罢了,若是没了丹田真气,你连剑都执不起来。 只是,傅凌香,你练的那淳化心法是凌空派的绝学,你又是为何将它弃之了?” 这妖僧落井下石之事做的实在顺手,似是傅凌香过的越落魄,便越合他心意,左右如今这人丹田亏空,于他已无作用,可是让这天下第一死在他手上,也是着实有趣的事情。 “此事与你无关,” 那妖僧方才在上头将他往石床上揽时,便已一掌劈开了那绳子,是以商陆如今手脚得到解放,他抬手只轻轻一挡,便止住了那妖僧要往他脖子上去的那只手, “我来此,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留他一时也不是不可,一个身无长物的病秧子想与他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商议,说是贻笑大方也不为过,如此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他眉毛一挑,更重要的是这人如今根基全毁,已是强弩之弓,却还能接下他一掌,难不成这世间还有什么武林绝学是他不知晓的,这妖僧来了兴趣,往后一退,便是等着他的下文。 “先帝一事你知道多少?” 商陆盘腿坐在石床之上,单刀直入地开了口,他的眉头皱的死紧,正盯着眼前之人,似是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真是十分重要。 “五皇子布下棋局,弑父上位,又灭了凌空派,他那桩桩件件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人当真有趣,白衣僧人往前探了探身,又勾起嘴角来, “倒是你,你明知自己的仇人是谁,又知他身在何处,他如今享尽荣华富贵,你却不去寻仇,傅凌香,你确实变了。” “不想我当时心软饶你一命,却让你为五皇子所救,想必那时你二人便已开始筹划,如今大局已定,我也多说无益。” 商陆叹了口气,却又抬起头继续说道, “你知晓此事与我并无干系,可是,你不能告诉云烟,她如今来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