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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为什么是她独自一人,那是因为她仅有的伙伴Killian一早就回到了洛杉矶,住惯了温暖城市的经纪人先生并不打算陪自己任性的客户在纽约欣赏雪景。 只不过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享受自由也是有坏处的,比如每天都需要接听非常多的电话。 像是说怕Jane孤单其实只是自己无聊所以打来的Mia:[纽约有什么好玩的吗?你去了我说的那个地方吗?算了你听我说…她居然跟他出去了…你知道吗…] 每天例行联络的Killian:[一切正常?知道了,再见…等等,少喝点酒!别去那些危险的地方!] 偶尔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Thos:[什么时候回来?好。] 当然还有恨不得明天打上一百个电话的Ben:[今天带着Casey去打了棒球…Matt说…我很想你…] 老实说比起前段时间那样每天粘在一起,Jane更喜欢像现在这样的远距离恋爱。当然,如果通话的次数稍微减少一些会更好。 - 在纽约乱晃的时候,Jane终于解决了属于Mia的那份圣诞礼物。 她在唐人街深处的一间玉石店里买下了一对与Mia瞳色非常相近的湖水蓝蛋面翡翠耳坠,那耳坠甚至连其中一只玉石左下角的浅褐色杂质也跟Mia右眼的异色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点让Jane买下了它。 - 独自在纽约的某天下午,Harold小姐那维持了八年的僵局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在皇后区西南侧的某处,Jane发现了个有意思的地方——一间射-击俱乐部。 在美国这个公民拥有持木仓权的自由国家,没有任何木仓支储备的Harold家显然是个罕见的例子。 事实上,Jane从来没有近距离观察过它们,至少在她的记忆里没有,自然也不用说去接触使用它们了。 在从俱乐部老板手中接过一支格-洛克时,Jane有一些惊讶于它的重量,这可比她想象中的要沉重得多。 老板见她的反应,开玩笑说这就是生命的重量。她礼貌地笑了笑,没有应声。 Jane在老板的指导下摆正姿势,而当她准备上膛时,相隔几个位置的另一位成员对着纸靶扣下了扳机。 [*砰!!] 那爆破声实在过于响亮刺耳,Jane几乎没办法在自己有限的记忆里找到其他比它要响的声音,她被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眼睛上似乎也因为惊吓而蒙了一层雾,眼前的一切都不再清晰。Jane觉得自己有些发晕,恍惚间她看向一旁的塑胶隔板,金发女孩的身影模糊地映在上面。 她试着挪开视线,但眼睛不受控制地凝固在那身影上。她眨着眼睛,却发现那身影变成了另一个金发女人的模样。 “嘿?你还好吗?” Jane没有精力去回应老板的询问,她只看到隔板上的女人缓慢地张口对她说:“^легко……” “你在说什么?嘿!你还好吗?!嘿!” 等Jane缓过神来,她躺倒在地上,后脑勺被磕得生疼的后脑和冰冷的铁质地面让她清醒过来。 她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幻觉,她对那个女人有着非常强烈的熟悉感,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在看着自己。 婉拒了俱乐部老板要带自己去医院的好意,Jane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幻觉,自己既没有磕药,也没有睡着,怎么可能会凭空出现幻觉呢? 不认识但又异常熟悉的女人,这个矛盾的现实让Jane愈发头痛,但无论怎么想,她最终都只能将女人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那会是我吗? 这个想法不断地侵占她的大脑,但下意识地,她拒绝承认这个假设。 最终,Jane脱力地趴在桌子上。对于这个八年来第一次获得的(疑似)线索感到虚脱。 “……算了,”最终Harold小姐翻了个白眼,又一次选择了逃避现实,“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了。” -梦境- [*砰!] 那是膛内高压的火药燃气在出膛之后瞬间膨胀产生的噪音。 接着是一前一后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前一个清脆,大概是弹壳;而后一个沉闷得不像是件物品,她想不出那是什么。 孩子的哭声从很远的地方出现,声音忽远忽近,像是在接近她又像是在远离她。 在某个瞬间,哭声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