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者——建立图书馆的人给这些具有强大力量的书籍设计了隐藏真名和所在地的咒语，这就是为什么图书馆的主人需要一份索引。

“洛夫古德家的书不多。”蛾摩拉在笑，“但是你永远看不完。”

雷古勒斯看了她一眼，“恐怕你不会介意我，把自己的魔法气息留在上面，做个标记吧。”

“悉听尊便。”她在笑，随手从旁边的书架里抽了一本《魔咒学的数学原理》，“慢慢来，总会弄完的。”

无论如何，编目录总是一个让人精神稳定的工作，因为它虽然有一些技巧性，但又不会太难，而且总是看得到头，别的那些事可不是这样。

比如在布莱克家的书房发生的事情——那是一间小书房，毕竟阿克图勒斯还活着，奥勒恩不需要那些气派的办公桌、沙发、储存冰和一两瓶美酒来待客的吧台，所以他的书房可能只是摆着各种各样的化石和植物标本，《神奇动物在哪里》从出版以来的各个版本，《千种神奇草药与覃类》，《地中海神奇水生生物及其特性》，《毒菌大全》……罢了。

“所以过去的半年已经让你想清楚了？”奥勒恩总是轻声细语的，但是他说话的时候沃尔布佳却会侧耳细听，这也影响到了布莱克家的其它人。

“是的，”雷古勒斯回答他，“我不知道在那么多不珍惜这个姓氏的人中间，还怎么尊重它。”

“有谁？”他父亲笑着问他，驻着那支细细的象牙手杖，“只有小天狼星一个。”

“是么。”雷古勒斯的声音很低，“我不觉得西格纳斯舅舅很名誉。”西格纳斯和他的妻子德鲁埃拉是格里莫广场最大的烟鬼，他们盘踞在吸烟室和餐厅里吞云吐雾，手指末端变成半透明的琥珀色，牙齿发黄，他们甚至会往小孩脸上喷烟。——奥勒恩的身体不允许他吸烟，所以这间小图书室就一直是洁净的广藿香味道。

很干燥，他想，因为奥勒恩的身体和标本保存的原因，这里比别的房间都要干燥。

“你外公还活着。”奥勒恩瞪他一眼。

“我外公还没有从这里搬出去。”雷古勒斯安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布莱克家没有分家的传统吗？”

“从菲尼亚斯布莱克开始。”奥勒恩的语气很平静，“所有他的血裔以及血裔的妻子都享有在格里莫广场12号居住的权力。”

“所以布莱克只要姓布莱克就成为布莱克——或者说，名字里有。”雷古勒斯回答他的父亲，比如贝拉只是把名字改成了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莱斯特兰奇，“而败坏它也不会受到任何惩处的话，那我不觉得布莱克有什么高贵的。”

“你开始学小天狼星说话了吗？”他的父亲已经开始发怒了，即使从脸色上来看毫无异常。

“那么，雷古勒斯是什么东西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到异常的畅快，他不是没有恨意的，但是从来不对着父母宣泄罢了，毕竟做错所有事情的好像只有小天狼星一个，而他也得到了足够的，或者说超过次子本应有份额的，重新分配的资源。

“你太急了。”他和奥勒恩同时说出了下一句话，于是布莱克家的次子带着嘲讽的微笑看着自己的父亲，“我可没有傻到想吃吊在眼前的胡萝卜——我知道这句话太刻薄，但是，我只是觉得没意思了。”他知道的太多了，不然不会这么生气，又或者他发现父母的权威和兄长的权威本质是相同的，雷古勒斯从来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只是没有笨到当着人的面做很多事罢了。

毕竟他没有那些，长子的特权，不是吗？

“你长大了。”奥勒恩看起来终于调整回了他的状态，试图重新展现一些父亲的威严。

“你是不是换了新药。”雷古勒斯看自己的父亲——“贝拉给你的？”

“你一直很关心我的身体。”这就是意有所指的讽刺了，奥勒恩摩挲着他的象牙手杖，轻轻点头，“是的，我是换了新的药，好多了，可能还能再活个二十年，三十年。”奥勒恩的身体一向虚弱，所以他和沃尔布佳结婚六年以后才有了头生子，而他的沈日可能从小天狼星被分到格兰芬多开始就变得更坏，但无论如何，一年又一年的寒冬和苦夏都过去了，但是从来没有“好多了。”

“我知道了。”那整件事情的危机程度就更一步提升了，而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心是火热的，手指则一寸一寸的冰凉下来，卷进整件事里的人比他想得想得要多，而布莱克则参与的比他深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