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蛾摩拉叹口气。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对她感兴趣?“特蕾莎带着她花苞形的睡帽,“他们是傻子吗?” “我觉得可以说他们是傻子。”蛾摩拉坐在被子上,晃动穿着条纹袜子的小腿,“里德尔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里到处都是坏掉的果子。”特蕾莎摇了摇头,“只是有毒和没毒的区别。” 蛾摩拉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困得受不了了,也要睡上一觉。 克莉丝汀-里德尔的确是突然美丽起来了,13岁的女孩子正处在花苞最柔嫩的时期,鲜妍的嘴唇、粉白的脸颊和乌木一样的头发、郁郁寡欢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她甚至拥有一双高贵清华的灰眼睛,这种眼睛在斯莱特林们的传言中往往被认为是布莱克家的特征,关于她混入的巫师血脉的来源在低年级学生的舌尖滚动,而现在纳西莎已经毕业,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都是不屑于去回应这一部分内容的人。 蛾摩拉觉得议论人是非长短还是不好的——她在结束圣诞假期开学的第一天晚上来了初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褥子上全是鲜血,埃莉诺女士虽然对这件事预先给了足够的教育,但看到这样的场景到底还是骇人的。 特蕾莎倒是对她道了恭喜,而蛾摩拉坦然接受了它,特蕾莎的月经已经稳定到来,所以对于这个小小宿舍里的二人而言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件,只能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们现在在魅力俱乐部,这里的活动内容之一就是对着镜子,从别人目光的角度观察自己。蛾摩拉看着镜子里人金棕色的眉毛和同色的头发,婴儿蓝的眼睛和圆钝的脸颊,觉得或许不好看,倒也不难看,至少没有对欲望的遮遮掩掩也没有不切实际的想象,看着不好骗。里德尔和碧翠丝-里奇那边就不一样了,她们在练习粼粼的眼波和哀愁的眼神,带来的颤动和震慑感看起来颇有成效。 特蕾莎在看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态度远要比所有人都平静,仿佛可以透视皮囊之下的血肉肌骨,她有一张标准得像石膏像一般的美人脸,“我觉得这种行为没有意义。” “风情,要有风情。”蛾摩拉托着下巴看她的舍友,难过得叹气,“你那么好看,也不要像个木头一样。” “我想说这是翻倒巷娼妓的技巧,但我也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我做不到。”特蕾莎看起来还是有一点点难过,“如果我能像她们那样的话,或许我也会的。” “其实就是给出一些惠而不费的东西。”蛾摩拉笑,“男人们乐意吞下那些蜜饵。” “这话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特蕾莎看了一眼蛾摩拉的镜子,“你的镜子照得人也好看一点。” “常见的精力过剩症状嘛,”蛾摩拉把镜子推过去给她,“对于男人来说他们的殷勤也是一些惠而不费的东西。” “所以你把自己放在了男孩们的心态上?”特蕾莎伸手把蛾摩拉下巴抬了一抬。 “喔,喜欢男孩的男孩?”蛾摩拉抬着脸顺着手看特蕾莎的眼睛,“女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我还不至于想动布莱克家的东西。”特蕾莎刹了刹眼睛,蛾摩拉确认在某一瞬间甘普小姐是想笑的,但她们两个确实达成了某种默契,就像蛾摩拉也懒得去反驳自己是不是布莱克家的东西,特蕾莎想表达的也不过是她或者说一群人对她的固定看法,至于私谊,那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蛾摩拉还在流血,热热的暖流,小腹的下坠,潮湿闷热的丛林和枯萎紫罗兰的气息,她很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但至少她觉得自己现在不会再去做出在黄水仙花圃前面吻雷古勒斯这样的举动了,热气从脖子涌到脸上,她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蓝眼睛,苍苍像两块海蓝宝石。 里德尔的受欢迎到底是到了连雷古勒斯都知道的地步,在圣诞假期结束后鼻涕虫俱乐部第一次的餐会前,他低声问她,“现在你后悔和别人换了宿舍吗?” 蛾摩拉看他一眼,想知道雷古勒斯问这句话到底是调侃还是讽刺,“你这个思路似乎有点接近小天狼星。”布莱克一窝子的聪明人怎么会有小天狼星这个反骨仔,大部分日常行为逻辑都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可能是典型的慈母出败儿的趋势——但雷古勒斯最近不会也是有这种趋势了吧。 “那就是高兴换得早了。”他看起来态度轻快地在切前面的一块羊排,银刀和瓷盘不发出一点碰撞的声音,礼仪完美无缺。 “我还是觉得这句话里有讽刺意味。”蛾摩拉吹了一口气,把面前一小缕垂落的头发弄开,“你对我去魅力俱乐部的行为很不满。” “你有自己的社交需求挺好的。”他还在切他的肉排。 “那我要问你为什么这么关注里德尔了。”蛾摩拉觉得今晚的羔羊肉确实好吃,一刀下去还带着浅浅的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