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口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最后一趟只供帝国人专享的列车已经回到了总站,现在还在运行的只有混用式列车。 说是混用,真正的使用者大都是名誉人。帝国人嘛,总归不喜欢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不过车上总有这么一两个例外——可能是因为工作,也可能是因为日程安排。总之来乘坐的帝国人很少就对了。 “诶诶,你上哪去?”黎星敏看北辰直愣愣就冲着车站大门去了,赶紧拉住人。 北辰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坐轨道车啊,步行很慢的。”说着她又要往前。黎星敏赶紧把人拽了回来,她警惕地望了眼四周,凑到北辰耳边:“我没有暂留证。” 北辰:哦吼……没有证件好像没法通过车站的卡口。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腾空的轨道上——车站虽然是有蓬的,轨道却没有。 “走。”北辰悄摸儿地拉着黎星敏往轨道边上去了。 …… “那俩女的是贫民区出来的吧?”守在卡口的名誉人早习惯了这样偷窥的目光。乘坐轨道车是需要出示名誉证、出行证或者租界暂留证的,普通的11区人未经允许是不可以轻易离开自己所在的集住区的——当然了,贫民理论上哪都能去,但实际哪都进不去。 “滴。”出入口的提示音响起,有人从安检门里走了进来。 刚刚还在闲聊的名誉人赶紧收起嬉笑的表情,一脸严肃地伸出手:“证件。” 来得是个打扮很普通的男人,脸上带这个窄框的眼镜儿,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名誉人接过证件——这是一张暂留证,担保人标的是个很陌生的名字,检查的人懒得去记。他真正需要检查的是这上面的名字是否是在通缉名单上。 “井上泉?”名誉人抬眼看了看这人的长相——除了那对锋利又浓郁的眉毛外,这张脸甚至没有什么记忆点。他把证件还了回去:“进吧。” 那人接过证件没什么回应地直接进去了。 检查口的人有些不爽地瞥了那人一眼:“暂留证上就该配上照片儿。谁知道证件是不是他偷的?” “滴。”又有人进来。 这是位蓝眼睛的先生,尽管他戴着帽子还有口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可只需要看着他的眉眼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位帝国人先生。 “您好。”这人是左侧的入口进来的,另一个守在这的名誉人赶紧挂着笑脸儿迎上去。 那人淡淡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证件也没打开,只是在这人眼前晃了一下就收回去。 “请、请。”性格古怪的帝国人也不少,尤其是纯血派,非常不喜欢编号人碰他们的东西。这名誉人也不自讨没趣儿,赶紧让这人过去了。 没一会儿又来了个穿着西装的帝国老先生,留着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全整齐地往后面梳去,脸上还带着副细框的眼镜。这人手里提了个小箱子,看着挺沉。他们生怕这是位情绪古怪的贵族,连查都没敢查,直接把人让了过去。 “滴。”还不等他松口气,门口又进来两个。 右侧的是个编号人,左侧的是个橘色头发的帝国人。 “啧。”那帝国人看见另一边的编号人有些不爽,连证件都没有出示就直接进去了。两个守门的看着对方的背影怎么也不敢把人叫回来。 “这是我的证件。”还等在门口的霓虹人闷声说着。 守门的有些不爽,他一把把证件扯过来——暂留证、姓名松本彻、保证人……怎么和之前那个是同一个人呢? “怎么了先生?”松本看这人表情有些古怪,便开口询问。他那次一逃出来就来了租界,本来以为可以安稳躲上一阵,谁知道那群二傻子名誉人会搞什么大游行?听说里面还混了不少拿着暂留证的霓虹人。他所在的居住区当天就被戒严,那些个协防军一间间地查起房来。 虽然说他勉强应付过去,但这里显然不能多待。只是……难道车站这边也开始严查了? “前面有个姓井上的。你认识他?”守门的人语气不太好,他可还记得那人轻蔑的态度呢——都没跟他们这些名誉人好好打招呼,神气什么? “啊……”松本看着人似乎只是心情不好,应该不是出了什么事。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纸盒,“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就是同事。您别介意,他就那性格。” 那守门的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睛都直了。要不是松本拍了拍他,他都还反应不过来。 “小事儿小事儿。”难怪是暂留证,名字都是同一个人。守门的把小瓶子揣进兜里,忽然变得热络起来,好哥们儿似的拍拍松本的肩膀:“偶尔?” “偶尔……不过之后还有货的话,肯定也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