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布丁
就那样,但他还是满心欢喜地吃光了。 “某些人还说我,甜点能当饭吃么?”阮画京打趣他。 顾长珏笑笑,挖一勺送到她嘴边,说:“甜点不能当饭吃,但老婆的爱能。” 阮画京略微嫌弃地看他一眼,撇开脸,指着拿一小盒布丁,说:“你老婆的爱不够分,你自己留着吃吧。” 顾长珏眼里含着笑,故意逗她,站起来隔着桌距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脸上亲一口,留下黏糊糊的糖浆。 “烦死你。”阮画京这下是真嫌弃,蹙着眉撅嘴,扯一张纸擦脸,刚擦干净,他又亲一口。 “讨厌死了,”阮画京掰开他的手,站起身去厕所,“你今晚就等着睡客房吧。” 这会儿他还是嬉皮笑脸的,到了晚上,他才知道他老婆是认真的。 顾长珏抱着自己的枕头靠在主卧的门上,指节轻轻扣,“画京,你就放我进去吧,我下次不敢了。” 过了很久,里面的人回他:“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 “好吧,你别少看手机了,早点休息。”他又抱着枕头垂头丧气地回了没有一点温暖的客房被窝。 第二天一早,阮画京刚坐上餐桌,顾某人就一脸讨好地端着精心制作的早餐坐到她旁边,她舒眉展颜,昨晚本来只是想逗他玩儿,他要是多问几次,她就给他开门了。 “知道错了?”阮画京端起牛奶杯喝。 “是,下次亲你前我一定擦嘴。”顾长珏拉着她的胳膊,把脸靠在上面蹭一蹭。 还别说,听他撒娇,还真有点上头。 阮画京像摸狗一样拍拍他的脑袋,说:“好吧,你今晚可以搬回来了。” 其实,昨晚他没在身边,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吃完早餐,顾长珏把她送到舞团,下车前,两人互送分别吻,顾长珏叮嘱她要注意动作,千万别再磕着碰着,临了又拿出给她准备的水果便当,小助理和司机相视一笑,嗑CP磕得比谁都欢。 阮画京提着便当走进舞团,等电梯时碰见一个平时不太熟的同事,对方笑着和她打招呼:“画京,早上好,真是恭喜你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阮画天把她怀孕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她提着嘴角假笑,回他:“早上好,不过,我发生了什么好事值得恭喜?” 看当事人还不知情,同事立马翻手机给她看,“团里刚下的通知,你看,你已经当选新任首席了。” 看来那几壶酒没白喝,阮家的名头没白打。 阮画京惺惺作态地捂住嘴,逼真到眼泪都差点流出来,“真的吗?真的是我吗?” 等那人下了电梯,她立刻恢复了漠然的样子,唇边的笑由内而外散发着冷意,手中的牛皮纸便当袋快被她的指甲戳穿,她在秦舒强加给她的戏台上演了整整十六年,她谋划了那么久,这天终于来了,她终于有机会将秦舒心中最美好的奢望亲手毁灭掉,她终于能看见她钻心剜骨、痛不欲生的模样。 她心中升起了满满的期待,她快要被它吞噬。 “叮——” 电梯门又开了。 她脸上的戾气瞬间没了踪影,她又会恢复了标准的微笑,上来的同事们纷纷祝贺她,她一一道谢。 杨韵来电,让她去一趟办公室,她下了电梯,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台前,她抬头看天上的太阳,有一棵快要落光枝叶的老杨槐在风中摇曳,等到秋风过境后,大雪融尽时,它会在春雨中萌芽,在夏日中开花。 任何东西都没办法阻挡它。 同样, 任何东西都没办法阻挡她。 她摸出手机,给秦舒报这个“喜讯”。 “母亲,我当选首席了。” 秦舒放下手中的园艺剪刀,笑了一声,说:“选上了就好,你今晚带长珏回家吃个饭吧,一起庆祝庆祝。” 阮画京脸上挂着冷笑,口吻却平和得出奇,“回母亲,伯母今晚可能会过来一趟,说是给宝宝买了些东西。” 秦舒说:“这样啊。” “画京。”杨韵抱着文件站在办公室门口叫她。 秦舒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说:“你去忙吧。” 秦舒挂断电话,阮画京笑着转头,走过去接手杨韵臂弯中的文件,杨韵和蔼地摸摸她的头发,说:“公告你看见了?” 阮画京眯着眼睛笑笑,说:“谢谢老师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