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大鱼
电视上放着动物世界,一酒桌的人正玩着包剪锤,这场局干净得让阮画京难以置信。 其中一个和阮画舟差不多大的男孩站起来,气盛高昂地喊:“嫂子好!” 有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弟妹,初次见面,我先干了。” 阮画京挑一眼顾长珏,贴在他耳侧问:“他们谁生日?” “沙发上醉成烂泥那个。”顾长珏说话时都不敢离她的脸太近。 顾长珏把礼物放到茶几上,端了把椅子给她坐,又去打开包间的窗户通风,络腮胡贱兮兮地打趣他:“这还是我们认识的玉玉吗?” 玉玉? 阮画京抿着笑,顾长珏白络腮胡一眼,坐到她旁边,长臂搭在她的椅背上,摇着头说:“不是,我现在不单身了。” 络腮胡笑笑,吃瘪地低头喝酒,摊在沙发上的那人抄起抱枕作势扔顾长珏,看似玩笑,眼底却带伤,“你小子,秀你M秀。” 阮画京看乐子看得嘴角直翘,顾长珏搂着她的肩膀,悄悄说:“他刚失恋。” “看样子,被甩了?”阮画京的兴趣颇大。 “是。”顾长珏用气声说。 “那你还让我来。”阮画京轻悠悠地吐字。 “我也才知道。”顾长珏的语气颇为无奈,毕竟他这群朋友中,就数陈逢玩儿得最野,全北京城的漂亮姑娘,为财也好,贪色也行,只要他喜欢,就没有不喜欢他的,谁曾想,这小子这次玩儿脱了,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给甩了。 陈逢拖个酒瓶弓着腰坐起来,左手端起茶几上的蛋糕盘,挖一勺送进嘴里,甜腻腻的奶油被他尝出一股苦瓜味儿。 “你就是陈逢?”阮画京淡淡地看他,漫不经心地和他搭话。 陈逢弯唇,一脸欠欠儿地说:“二哥,看来连嫂子都知道我的魅力。” “你那是臭名昭著。”顾长珏怼他一句。 陈逢笑呵呵地不再说话。 这时,阮画京的手机响了,她装模作样地看一眼屏幕,眼神飘到陈逢脸上,陈逢轻佻地瞟她一眼,把蛋糕盘扔进垃圾桶。 “我出去接个电话。”阮画京对顾长珏说。 她拿起手机往外走,出了门关掉手机里设的闹钟,站在转角的露台上静静地等。 不一会儿,陈逢笑盈盈地从墙后面探出身,脸上尽是玩味儿,“嫂子有话想单独和我说?” 失恋的深沉装得挺像,本质里的浪荡还是没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是何岁稔前男友?”阮画京放下耳旁的手机,随口一问。 陈逢一个箭步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像意欲捕猎禽兽,“你认识她?她现在在哪儿?” 阮画京神色冷淡地摇摇头说:“我不清楚。” 同样的冷淡,同样的毫不在意。 陈逢从她身上看见了何岁稔的影子,他忽然急躁起来,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她,“说啊!她在哪儿?” 顾长珏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他冲上去挡在阮画京前面,朝着陈逢吼,语气很冷:“你他妈抽什么疯!” 陈逢缓过神来,灰溜溜地往后退,像垂着耳朵的大尾巴狼,自嘲般笑着说:“嫂子,不好意思。” 这场小插曲被人为地忽略过去,临走时,阮画京加了他们每个人的联系方式,司机把阮画京送到家,她请顾长珏上去坐坐。 “今晚就不了,我一身烟酒气,你早点休息。”顾长珏识趣地说。 “行,我先上去了。”阮画京把手臂从他臂弯抽出来,倾身打开车门。 “画京,你今天为什么答应来陈逢的局?”顾长珏忽然拉住她的手腕。 真话他未必想听。 阮画京偏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因为,我想见你呀。” “你和陈逢在露台,聊了些什么?”顾长珏问她。 “他问我是不是认识他前女友,还魔怔似的一直问我知不知道她在哪。”阮画京解释一句,半真半假。 “这样么。”顾长珏呢喃一句,摸摸她的发尾。 “我走了,玉玉晚安。”阮画京提着包下车走向电梯口。 玉玉?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里就那么悦耳呢? 顾长珏默默悔恨,抽了支雪茄把分别吻、晚安吻都抽没了,下次可再也不敢抽了。 阮画京回到家里,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震动,她也没管,洗完澡出来,有四个未接来电。 是陈逢。 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