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
“听回来的人说,他们后来去了墨尔本,她还是吊着老戴,不清不楚的,后来又说老戴死了,被人砍死的,百分百还是因为她做的妖,陈先生,她那时才二十岁不到啊,就把男人耍得团团转,心甘情愿为她卖命,陈先生,你千万不要被这个蛇蝎女人骗了啊,她心毒着呢。”小关冷嘲热讽,不曾想换这么个结果,“陈先生啊,这不是重点是,重点是……” “啪!” 陈实忽然甩来的一耳光,几乎将小关扇倒在墙上。 “一堆全是臆测的话,给她扣上无数顶莫须有的帽子,然后无下线地对她进行□□羞辱,不管她是用了什么方法拿到的那笔钱,对她来说都是牺牲,但你是怎么对她的?霸凌一个比自己年纪小,体格比自己弱,却处处比自己强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真以为她是怕了你?如果不是迫切地想要赚钱,她赌上性命都会让你死!” 小关哆哆嗦嗦:“可你就不在乎……她的为人吗?” “我认识她的时候,远比你要早,我要了解她,需要从你口中加工吗?”陈实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到小关面前,“你是做服务业的,做这行不嚼客人的舌根是最基本的吧,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谈论她,如果以后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诋毁人,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滚!” 小关泪眼汪汪满腹委屈,哭哭唧唧走了。 陈实想转回包间,两腿像被灌了铅,一步也挪不动,一种难以言喻的五味杂陈的心绪涌上了心头,以前纵使对她的不辞而别物情离怨,现在却还是对她的遭遇疼惜不止。 他总是怨她,却未想过未曾涉世的她,在进入艰难险阻的社会里,那么难。 包间内,推杯换盏,酒兴正酣。 焉莱不声不响,自酌自饮,大幅度的动作很快被对面的刘秘书看到,刘秘书调笑她真人不露相,陈实身边藏龙卧虎,她顺坡下驴,自诩千杯不醉小刘伶,但不是刘伶的唯酒是务,焉知其余,而是以酒为伴,快意人生。 应酬局上,有什么比遇到一个爱喝酒且不做作不扭捏的年轻姑娘更有趣呢? 焉莱俨然酒神附体照单全收,喝着喝着还入乡随俗,饶有兴味地教大家划拳,划一局就跟汪副总强调一遍,云芯和华念合作的诚心,以及互惠互利的重要性,汪副总哄小孩似的哄她,情义都在酒里了,就冲她喝这么多酒,就会慎重考虑他们的商业谈判。 刘秘书另一边坐的是商务部秦主任,三十岁左右,在周聪和陈实溃不成军时,也是醉眼迷蒙,但看到焉莱划拳,起身踉踉跄跄来到焉莱身边,为她挡酒,帮她倒茶,款款深深地说不能欺她个女孩子,然后又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说她是自己的理想型,对她一见钟情,今天酒壮熊人胆,要借酒表白。 此刻陈实进来,冷怔了好大会儿,才沉着脸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刘秘书帮腔,秦主任是公司货真价实的单身王老五,老树开花,只此一家,他若说了喜欢,就肯定不假。 焉莱将秦主任引到位置上:“我会考虑,好好考虑。” 但她刚走,又被秦主任拉住,她还没教自己划拳,焉莱便又伸出手指做示范,于是又被抓住了手,秦主任神志不清却又字字重申,要追焉莱。 刘秘书出言劝和:“老秦你别太过了,吓倒人家。” 刘秘书白开水的,没形成任何威慑,焉莱仍是摆脱无力,秦主任仍是往她脸上凑,身边的几人见情况不对,想上前拦着,却不料陈实已经一阵风走过去,两手扯住秦主任的肩膀,将人扔了出去。 秦主任被扔到旁边的空凳子上,跟着凳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陈实的怒意直指汪副总:“过了吧,这是云芯待客的地方,不是风月场所。” 汪副总也急了:“喝几杯猫尿就忘乎所以,华念的脸都丢光了” 刘秘书也忙扶起倒地的秦主任:“老秦,清醒点,给陈总和焉小姐道歉!” 按着原定计划,酒局之后还有第二场的鱼疗局,因为这一小插曲,被迫中断,华念的人带着醉酒的秦主任急赤白脸地回了酒店,陈实坐在椅子上,很久都没动一下。 焉莱看着发愣的陈实:“我们是叫车,还是代驾?要先送周总回家吧?” 陈实答非所问:“报警吗?” “报什么警?” “所有让你不舒服的,骚扰,猥……” “不需要,”焉莱擦着溅在包上的水渍,“小题大做。” “被骚扰是小题大做吗?” “他只是喝醉了。” “你是第一个主动为这种人辩解的,他若知道了,一定更会喜欢你。” 陈实的夹枪带棒,让焉莱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