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

着笔记本：“你不吃吗？”

“不饿。”

“你又不是机器人，怎么会不饿？”

“你自己去吃。”

陈实又说了一遍，便投入到了工作中，但焉莱的声音又传入到了他耳中。

“总是饿肚子不好的，也就是年轻。”

“都说让你自己去吃了。”

“我是你的特别助理，这包括督促你吃饭吗？”

陈实偏过头，看了焉莱几秒钟，像是在确认，她的话是简单的关心，还是工作之便的问候。

傍晚的美食城，和中午的人山人海比不了，但也人声鼎沸，热闹至极。

焉莱走在前头，匆匆挤进一个人群，考察着摆在展示柜的菜品，犹豫一秒钟，又挤近下一个，陈实跟在她身后人群外，走马观花，看着她进进出处。

好像找了大圈也没找到满意的，她起初的雀跃，慢慢成了谨思。

走到尽头，焉莱又翻出手机，查找附近的店。

她好像忽然看到了什么，又重新雀跃起来：“咦，附近有避风塘呢，去吃吧。”

她知道，陈实不怎么吃辣的，也不吃口味太重的。

陈实眼睛望向前方，与她异口同声：“去那儿吧。”

焉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咦，烤鱼，她是喜欢，但是……

陈实已经往那边走了，就那里吧。

陈实点了烤鱼，又点了两个冷菜，两个热菜，然后将菜单交给焉莱，让她看着加，焉莱接过菜单，问陈实喝不喝酒。

陈实点了下头，焉莱便加了两瓶酒，然后把菜单压到了餐巾盒下。

“这顿我请。”

陈实没推辞，拎起旁的开水壶冲洗餐具，从碟子、汤碗、茶杯到汤勺，每洗一件都要轻轻摇晃着冲一冲，保证边边角角都洗干净，才把水兑到一起，倒进垃圾桶，然后将洗好的一套放到焉莱跟前，又接着去洗另一套。

烤鱼很快上桌，炭火烧得汤水咕噜起泡，散着香喷喷的热气。

焉莱嗅了嗅，一脸满足地感叹，哎呀，馋虫要出来啦，她等不及，招呼服务员快上酒，酒上来后，她拿起酒瓶往桌角一磕，另只手捂挡着前方几厘米远的地方，飞起的瓶盖稳稳落在了她的手里。

服务员给她点赞，小姐姐厉害啊，一看就是天赋异禀。

焉莱摆摆手，什么天赋，这叫熟能生巧，说完又埋下了头，什么的熟能生出这样的巧，他肯定想都想得出来，果然，陈实端起的酒杯忽然放下，但他的表情隔在淡淡的雾气后，她看不清。

“来吧，干杯，为……”焉莱举起酒杯，往前凑了凑，碰了碰陈实面前的酒杯，“为了我们的合作。”

陈实拿起杯子，回了一下，然后自饮自斟。

焉莱也喝了一口，又想起陈实点了麻辣味的烤鱼：“你现在能吃辣了吗？”

“吃一点。”

都说吃饭容易放松，是个聊天的好时机，焉莱便从云芯的食物环境，说到他们创业初期的情况，有没有印象深刻的挑战，还有创业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陈实回答前，焉莱以为听到的，会是以前在报刊杂志上那些大佬们讲的，资金筹集，技术落地，市场反应什么的，但陈实却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分心。

焉莱：“分心是因为对未来的不确定，还是现下的具象难度？”

“都有吧。”

陈实看着她，顿了顿说，然后夹起一大块的鱼肉，连带着一块青皮辣椒，一块放进口中，嚼了起来。

他果然，学会吃辣了啊。

不过以前他的口味很轻的，轻到焉莱以为他像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