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分异构体
固执地沉默,摇动的挂钟声,嘀嗒嘀嗒…… “说吧,张空,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张空摇摇头,“我只知道白雪是我们的女儿。其他东西,无可奉告。” 姜云早知道他们提前对好了台词,也不期待现在就得到准确无误的答案。 她让陈实点开VR显示屏,展示的是对张白雪作为小提琴家的报道和雪白手里的松木屑。 “我们对白雪进行尸检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她常拉小提琴的痕迹,而雪白的下颌不仅有夹小提琴的痕迹,手指甲里也有用来擦琴弦的松木的痕迹。所以你觉得真正会拉小提琴的人是谁?” 面对姜云的逼问,张空并没有回答,始终垂着头,攥紧了手心,不发一言,建立起反抗的铜墙铁壁。 “这是医生拍摄的你夫人身体上所受的伤痕,是你打的?” 陈实切换到下一张照片,以少有的凶冷语气逼问张空。他最讨厌家暴者,是刻入骨髓的厌恶与仇恨。 “警察同志,我不理解。我女儿都已经去世,现在我老婆还躺在病床上,为什么要抓我来审问?” 张空字字哭诉,句句泣泪,认为这都是警方对他的误解和冤枉,其实是在试图回避问题。 “如果我告诉你张白雪不是自杀,并且你的老婆指控是你亲手杀害张白雪并且意图谋杀她。你还觉得我们找你来问话不能理解吗?” 听到张白雪居然不是自杀,张空的情绪猛然激动起来,瞪大双眼,质问起警官,“不可能,当时白雪手边躺着很多安眠药的空瓶子,怎么会不是自杀呢?肯定是余晓!是她杀了我们的女儿!还把罪责推到我身上,骗子!” 姜云对这对夫妻的互相推卸感到荒诞,又觉得合乎情理。 昨日,姜云和陈实先赶去医院慰问在葬礼上哭晕过去而后又被诊断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余晓。 阳光倾泻到她美丽的鹅蛋脸上,像将其带起飞动的白丝绦,只是尾端拽住的不是天鹅,而是生命之火将歇的女人。 “余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姜云调低音量,试探着问她,可她反应十分激烈,径直用双手握住了姜云的手臂,抓牢最后的救命稻草。 虽说姜云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像拥抱流浪小猫般揉着她的散发,想先稳定住她的情绪。 “求求你们,救救我······” 余晓颤颤巍巍地从喉咙中摩擦出这几句话,眼泪铺满她保养得当而少有皱纹的面颊。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制服,白色的床单,桩桩件件都悲伤得不可自拔。 陈实继续提问,“是谁要杀害你?你的丈夫吗?” 在八点狗血剧情档,几乎都不用抬眉都能够猜想出又是表面斯文结果是内里禽兽的丈夫对妻女的无尽迫害。 余晓没有回答,只是捞起自己的衣服,展现出自己手臂上道道抓痕和淤青。 姜云心疼地拂过她已结痂的伤口,安慰道:“别担心,有我们在。”,怎知余晓接下来会讲出真正令人心惊胆跳的故事。 故事里的张空是一名优秀的小提琴手,加上外形优异,轻而易举地夺得许多少女的艾慕之心,包括余晓。 “他真的很好,把我们的所有纪念日记得都很清楚。有的时候,他在拉小提琴,我就在旁边跳芭蕾。” 少女的裙摆蹁跹,正如雪花轻点,应和在小提琴声的去掉里时快时慢地跳动,呼吸声也配合着轻缓又或重踏,目光偶尔相互又将要错开。 听到这里,姜云只能用喝水掩饰尴尬,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回忆讲述的必要,可能她真的太无情了,毕竟她现在连前男友的脸都忘得差不多。 余晓适时地把甜蜜的脸色收住,精气神似乎被瞬间抽干,呢喃道:“本来我们会一直很幸福,如果不是白雪的身体出现问题。” 新婚夫妇能够迎接新生,本该是喜上加喜的事情,却突遭横祸。医院告知这对夫妻,小白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且多个器官发育不全,连活下来都成了问题,根本就谈不上要如何继承父母的衣钵。 “所以小提琴家张白雪其实是一直隐姓埋名的余雪白?” 余晓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说,“我们很期待她能够健康地长大,只有这样的期盼。可是她慢慢长成真正可怕的怪物。” 在初中上到一半时,张白雪因为身体不堪重负只能退学回家,整日就待在自己的房间,还把窗帘全都拉上,在密不透风的黑里无处喘息。 她拒绝同任何人交流,只有在网络世界才会有言语的表达。但存有戾气的网络并不会是滋养学生正常长大的沃土,甚至会榨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