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初遇

灵瑶皱着眉头看着萧然那根冲着自己不停地指指点点的手指头，暗暗磨了磨牙。

她敛眸暼了一眼自己脚下，而后猛地蹲下身，抓起脚边一块小石头，将腕子灵巧地横扫而过，那小石头似飞镖一般“嗖”地甩向了萧然。

萧然正在气头上，反应慢了一拍，只得用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躲开了那块石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言不合就砸人，你这死丫头是有病么！”萧然吼道。

“你们的妖狼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来扑咬我的，莫非也是有病吗！”

灵瑶双手叉腰，气势丝毫不输对方一分，“它不分缘由扑咬我，我只伤了它毛发，何错之有？”

“噗……”一旁的楚亦清看着萧然狼狈的姿势忍不住笑出了声。

楚世温冷冷扫了他一眼，楚亦清立马抿起嘴唇噤了声。

“还不起来，闹什么？”楚世温淡漠地看向萧然。

“是，圣尊。”萧然立马敛了神色。

楚亦清冲着灵瑶眨眨眼，灵瑶立刻心领神会地闭起了小嘴巴不再吭声。

方才她就听到楚亦清似乎开口唤了一声“圣尊”。此刻清晰地听到萧然的这声应答后，她便明白楚亦清的眼色了。

整个仙界上下，能被称为圣尊的，自然是声名赫赫的四大学宫领头人楚圣尊了。

仙界仅次于仙王的绝对强者，在这样的人物面前还是乖巧一点没坏处，何况自己还把人家学宫的灵宠给薅秃了毛。

灵瑶感激地冲楚亦清眨了眨眼——谢谢提醒，绝对乖巧。

萧然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偷偷睨了眼楚世温的神色，犹不服气地嘟嘟囔囔着：“聚灵宫上下都将连风当宝贝般宠着，她一个野丫头也敢对连风撒野……”

楚亦清听到这番话眉头微蹙，暼了一眼萧然。

楚世温轻甩了一下雪白飘逸的拂尘，微叹一口气，“此次除妖是为了揪出挑起北雁关内城那场妖乱的妖兽，这姑娘背上的那小兽，皮毛都未长利落，是能吃人还是能攻城？”

他侧身对楚亦清说道：“出来之前为师交待过你们，此番前来莫要伤及无辜，更不可叨扰仙族子民，可是你未好好叮嘱连风？”

“大师兄反复叮嘱过的！”

萧然连忙为楚亦清大声辩驳了起来：“定是这丫头背了什么邪魅的妖兽崽子，让连风嗅到了气味，不然连风才不屑于跟这种排骨精似的野丫头动手。”

排骨精？我看你像傻子成精！

灵瑶咬牙瞪着萧然，在心里将他从头到脚诅咒了个遍。

“师弟！”

楚亦清对萧然轻斥一声：“说话莫失了分寸，怎可这般无礼！”

萧然不服气地偷偷瞪了一眼灵瑶，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楚世温并无兴趣探究灵瑶到底背了什么，转头看到剩余的几个弟子也都从别处跑来，便一挥拂尘，示意大家原路返回。

楚亦清也转身跟着众人一道离开。

可他才走了没两步，就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他回头向身后望了过去。

这一片空地的树木枝叶因为方才的打斗被劈了个干净。

烈日下，见人群散去，背着小兽的灵瑶低头拍打着破旧衣裙上沾着的枝叶与泥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

小小一只，顽强倔强。

楚亦清远远看到灵瑶扭过头安抚地摸了摸爬上她肩头的幼崽，在片刻的犹豫后，还是跑向一旁将那把破刀又捡了回来。

少年心中划过一丝不忍。

他略一思忖，顺手从乾坤袋中召出了一包玉露糕和一柄他不常用的匕首，拿着东西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的灵瑶抬头一瞧，是那个一身贵气的少年郎去而复返。

灵瑶略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裙，小鹿一般水润灵动的眸子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身量挺拔的翩翩少年。

莫不是来要我赔他们学宫那霸道妖狼的尾巴的？

楚亦清看着灵瑶那充满机警的眼神，忍不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将玉露糕递到灵瑶手中，“小妹妹，我随身所带吃食仅有这包糕点，你若不嫌弃，就收下吧，这一包玉露糕足可抵你一月饥渴。”

接着又递上了匕首说道：“还有这匕首，平日里我也不大能用上，也赠予你吧。你手中的这把刀怕是不能护住你和你的小友啊。”

楚亦清笑着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阿诺毛茸茸的小脑袋。

灵瑶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

她抱着玉露糕，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