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阿波罗·图内米尔神情激动的反驳，“可是，艺术应该是高雅、高贵、无比圣洁的，如果什么人都能触摸到它，那又该如何保存它的美？低俗的品味只会玷污艺术、玷污美！无知、低俗的人没有接触艺术的资格！”

几次他无视、又观念不合的派蒙十分生气，“你在说什么呀！？艺术、艺术是……”奈何又乖又笨的她完全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像往常一样，把问题抛给旅行者，“啊啊！旅行者你来好好说说他！”

旅行者：“艺术是属于所有人的。你没有权利阻拦其他人接触艺术。”

派蒙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

“我倒是觉得，阿波罗说的对。”

幸平诗织此言一出，派蒙和旅行者立马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瞳孔抖得像地震。阿波罗·图内米尔则是因为自己的观点被对手（自认为）认可，兴奋的双眼发光。

“低俗的品味只会让原本高雅的艺术染上阴霾，就像干净的白纸上被滴了无法抹去的污渍一样。而恰巧，比起高雅，低俗更容易被世人接受、被广泛传播。”

“从善如登,从恶是崩。”钟离将手边放凉了、温度刚好的温茶放到幸平诗织面前。

幸平诗织道谢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先生说的没错。建立高雅、有深度的审美观是很困难的事，需要大量的时间学习和体会、积累。然而低俗却不需要这些，只是生而为人，只要和人生活在一起，即使再不愿意也会接触到。”

阿波罗·图内米尔瞬间大喜，“没错！因为人的劣根性会污染其他纯粹干净的个体！而且蔓延的速度极快！为了保证音乐的高雅、音乐的艺术、音乐的美，设置门槛是必须的！而最简单的门槛就是技术！只要将音乐的技巧性提高，自然会筛选掉一部分低俗的人！连门都无法跨入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艺术！？”

他会提出这样的见解，是因为在提瓦特大陆上，大部分审美低俗的人几乎都是社会底层，居住在鱼龙混在的地方，没有接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的人。

“你的想法既对又不对。”

阿波罗·图内米尔皱紧眉头，肉眼可见的不满，如果是其他人他早就直接喷回去了，但是因为刚刚幸平诗织同意了自己的观点，他不好恶言相向，只能暂时压下情绪，粗着嗓子问道，“原因？”

幸平诗织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杯，“一个人的审美确实会受到他接受的教育、生长环境等因素影响，但即使他长大了，也会因为他的生活、工作环境、接触的人群而产生变化。我就见过一个人，他因为看多了一些……嗯……在你、在我看来也是很无聊、低俗的作品，导致他原本还算在线的审美迅速下滑、跌破平均值，直接掉到负数。”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事的存在，才应该将艺术、音乐和普通人隔绝开来不是吗？”阿波罗·图内米尔瞬间抖了起来。

幸平诗织：“但你的这个想法是建立在，创作出这种污染他人审美的东西是审美低俗的人做的不是吗？”

阿波罗·图内米尔：“当然了。审美高尚的人，怎么会做出低俗的作品？”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要知道，幸平诗织认识的那个人一开始会去那个平台上看视频也是因为被人推荐了一个很美很有艺术性的视频才关注了那位UP主，然后又看了很多其他的视频，时间久了以后么……

反正上次幸平诗织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审美偏好已经从水墨画变成了死亡配色油画了……

并不是他喜欢的颜色有问题，而是他的搭配……

总之就是一言难尽。

不过，为了保护阿波罗·图内米尔的三观和那位友人的隐私，幸平诗织想了想没有说出这件事。

“那么，你所说的‘高尚’又是又谁定义的呢？每个人的审美、观念都不一样。你所说的门槛的标准又是如何制定的呢？而且，人是会变的，说不定今天喜欢的东西，到了明天就嗤之以鼻。”

“这个……难道不是自然而然、约定俗成的吗？”阿波罗·图内米尔在幸平诗织的注视下，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

“……当然不是了。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强行将审美完全不同的人的喜好安在一起，只会让双方都感到难受。比如说，将大红大绿、或者是大红大金的配色安在先生身上，你们能接受吗？”

幸平诗织无奈一叹，他还是想的太好、太天真、太理所当然了。以他阿波罗·图内米尔说的方法，最后形成的“标准”只会演变成有权者、古板者维护他们利益的工具，让音乐界变成一滩腐臭的死水。

不过幸平诗织的想法和担忧并没有传递给其他人，他们已经被她刚刚的比喻吓得不会思考了。一桌的人（还有隔壁桌偷听的几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