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
动毫无保留的传达给了合欢。 合欢有些羞涩,把头转向了螭风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现在不是冥王的身份,有些事还是要多听听玄默的。” 螭风有些不乐意道:“我才刚来没几日,你咋就又离开呢?” 而玄默没有问她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只是问道:“何时回家?” 家?真是一个温馨的字。天山即使有师傅,合欢也从不喊那为家;魔族是父母与族人生活的地方,合欢亦然不觉得那是家。而这里,大家即使没有血缘的羁绊,也没有彼此童年的陪伴,但是有在这乱世中的一抹包容与理解,有对伙伴全然的信任,大家不分种族不分贵贱的聚在一起就是“家”。 合欢慢慢走到玄默的面前,轻轻抱住他说:“我会赶回来和大家一起过年。” 螭风看到合欢只抱着玄默很是不开心,他吵着闹着也要合欢抱,边吵边闹的往玄默身上扑,三人的吵闹声慢慢散去了刚刚满屋的忧伤。 合欢为了能在年前赶回京城,她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五日抵达天山。 来之前合欢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当她真的站在天清殿的门口时却踌躇的不敢迈进,合欢知道师傅对她的好是真心的。她受伤时莫白能用三日便抵达京城,合欢就已明白师傅当时是耗费了多少仙力焦急的赶赴她那。 “合欢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进来。” 合欢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殿门,她看着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的莫白,说:“师傅,合欢做错了一件事,我很想去纠正这个错误,但是物是人非,徒儿负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如若是师傅站在合欢这个位置,您会如何处之。徒儿请师傅赐教。” “合欢,你只是伤了一人,而为师早已罪孽深重。我的合欢真的长大了,不再是月妖山那个爱哭的小女孩了,也不会是承诺要一直在天清殿陪伴为师的小合欢了。” 合欢有些惊讶莫白竟然能如此轻易的道出她魔族的身份,她继续道:“师傅,之前徒儿说过不管合欢是谁,我最想做的还是天山掌门莫白的小徒弟。师傅,我很感激你把我带来天山,可那年你为何会在月妖山?” 莫白也很想问自己为何要在月妖山?为何要加入这场战争?为何认为降妖除魔就是一条正道?那年,莫白的一身白衣染上了一抹抹血色,他犹记月妖族族长姬景对魔王炎觞的誓言,一日而已,月妖族再也不存在了。那不是一场战争,那是一场屠杀。仙界和人界联手攻打魔族,他们连魔都的孩童都没有放过,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当孩子被天兵一剑刺入胸膛时,他眼中流露出的惊慌和对死亡的恐惧让莫白怯步;当莫白看到炎觞被人族和天兵逼于城下时,身为魔王的他倾尽自己所有的魔力只为护住他的子民一条生路。 魔界传送门打开了,他把“生”给了魔族年幼的孩子,而把死亡留给了自己,保护他们是身为王应尽的责任,他不能丢下他的子民独自前往虚无格。他的阿钰还在虚无格等他,他的孩子还未出生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给他的孩子取好名字,他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 炎觞眼中带着对活着的渴望而灰飞烟灭,他化成的魔气从莫白身边吹过,而莫白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师兄,小心。”弘若把魔尊那仅剩下的一丝魔气也用他的长弘剑斩去,永绝后患。 可是只有莫白知道那丝魔气只是再向他祈求,堂堂魔尊炎觞在向他的敌人祈求,何等卑微又何等敬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炎觞只求三界能放过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和无辜的族人,魔族愿永生藏于虚无格。” 这一战,仙界胜利了,人界也得到了利益,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可是莫白知道自己一直坚持斩妖除魔的意念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莫白带走了月妖族族长的女儿姬落,也守护着魔尊炎觞之子炎炼,他在为自己犯下的罪孽而赎罪。即使物是人非,即使那些魔已然逝去,莫白也会用尽自己的所有去守护他们的子女。 莫白久久没有回复合欢他会如何处之,合欢也不急于他给自己的答案。也许过了今日,她再也不能回到天山,更不能来到天清殿,如此刻这样只是静静的看着莫白。 “合欢,为师愧对你也愧对炎炼。当年一战,我以为我在保护苍生,却不知……却不知……那是一场杀戮,是为师错了。” 合欢来天山之前就已经猜测到这样的结果,她的师傅不欠她什么,如果欠也在他为合欢挡下万剑穿心之痛时就已经偿还完了。而他欠的只有魔族的数万亡魂,他们的怨气在魔族冥海边久久没有消散。 “师傅,虽然弘若师叔和同门师兄弟们总是欺负我,但是我还是会想要回到天山,因为这里有你。我想当师傅的合欢,无时无刻不在想,但是我清楚的明白我也是月妖族族长的女儿姬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