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过只是一场赌注
他会陪她的誓言,一直都是他自作许下,而她习惯保持沉默。就比如安简已经怀孕,她却是陆府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这府中发生的一切,她不悲不喜,只是想知道陆悠生还可以怎样再要求她去等待,怎样去让自己这颗越来越冷的心还能再冷一些。 “你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而选择死于画中。” 夏芜望着玄默,那眼睛里透露着近乎绝望的光芒,说:“不管陆悠生怎样对我,我从没有想过用死亡来结束我们的关系,因为我也曾期许过那百年的约定。真正要我结束这一切的是煜都城的青山寺中的壁画。你们以为我是死于祭画之中,却不知我其实是死于绘世之中。” 夏芜常常在想,陆悠生生于煜都城,而这个秘密就藏于煜都城的青山寺庙内,他们也许就是想要她发现,就是希望有一天以自己的死来渡陆悠生成佛,因为不是她死就是他亡。是啊,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它就是发生在夏芜身边。 陆悠生是舍利子转世,而夏芜更是一个不思议的存在,她是妖亦是魔,她是月妖后族,她和合欢本是一族。 你愿渡我成人,我又怎么忍心拉你成魔。可是在他人心中早已认为我们魔性难除,这场赌注本就是笑话。 玄默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现在所听到的一切。这个真相已经把他带入更大的谜团之中,他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当他帮阿离找回记忆之时,他们也许将会卷入更大的事件之中。 “玄默,谢谢你。阿离有你,真好。不管最后她是合欢还是阿离,她都是一个被命运操纵的孩子,请你陪着她。玄默我放心不下合欢,但是此次看到你,我发现只要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面对,结果是怎样的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你不想听陆悠生的解释了吗?你此次不是为了来了结你们之间的事的吗?”玄默看着即将离开的夏芜有些不解,就这样走了,什么也没有解决,她难道甘心吗?她更多的时间不是给陆悠生的,反而是给玄默的。 夏芜微笑的摇了摇头,她其实从未怨过陆悠生,她只是愤怒命运对他们的不公。她和陆悠生本就是不会在一起的,除去身份的这道枷锁,她与他其实都不懂情爱,他如若爱她就不会总要她学会忍耐,学会让另一个女人来分享她心中的感情。她如若爱他,就不会让自己处于这样的尴尬地位,她应该放手,给彼此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而不是慢慢的让自己只剩下凄凉。 她来其实更多的只是想再看看合欢,想看看那个伤她至深的男子。他还是那么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决定事情。他还是没有明白她真正想要什么或者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错过。 隔天,花一夜凋零,陆悠生看着这场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一开始只是有眼泪流出,慢慢的他就坐在地上,双手怀抱自己,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这个世界他已经再也没有留恋的东西。 “她来过了,是吗?这里的花基本常年都在开放,它们和我一样都在等待主人的归来,可是现在......” 玄默不知道怎么去向陆悠生述说他和夏芜见面的细节。 玄默不说,陆悠生也没再问。“你想看看夏芜最后留下的画吗?我在这一刻突然很想去看看。” 阿离和玄默跟着陆悠生来到了他的画室,而那幅画就藏于墙壁之内。 “她死于这幅画中,可是我更愿意相信她只是暂时的离开,终有一天她会回来。可是这一刻我相信她不会回来了。” 陆悠生忽然大笑,笑声中充斥着绝望,却又有一丝解脱。 “陆悠生,你——” 玄默看着此刻“祭魂”的陆悠生,有一刹那有些不真实,可是又仿佛有些理解他此刻的举动。 夏芜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在向他们打开一道神秘的大门。而此刻的陆悠生在看到夏芜虚幻的影像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