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挽儿
再也唱不了了,你人生的戏台也落幕了。”这一看就是骨折后自己强行接骨,连简单的包扎都没处理过的痕迹。这个男人该有怎样的忍耐力,才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把一场戏表演的如此完美。 江离有些发怔,乖乖的“嗯”道。 接连几天,宋挽都会去戏班看戏,但是江离却都没有登台。宋挽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可她还是有丝愉悦的,因为那个男人有认真的听进去她的话,没有人能比宋挽明白在战场上身体的健康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宋家的女儿从不会比男儿差,有战争了就想到我们宋家,上战场就不分男女;国家安定了,就说女子不得参政来敷衍我们,圣上是把我们宋家当作了什么。”宋安看着此刻有些过于安静的宋挽,有些自责的继续说道:“挽儿,终是爹爹要你受委屈了,好好的美娇娘现在却落得如此尴尬的地步。” “阿爹,这句话我只再说最后一遍,我一直以是宋家子孙为荣,上战场冲锋陷阵、保国家安定本就是我宋家子孙的责任。” 宋安看着女儿,老泪纵横。宋安想如果挽儿的娘亲看到一定很是欣慰。 江离准备去面馆吃完晚饭后去街上逛一逛,这几天在家养伤有点闷得慌。说起脚伤好的这么快江离还真该感谢宋挽,她送来的跌打药是真心好用。 “江离,你的腿看样子好了很多。” 江离可没有宋挽见到他那么愉快,这几天难得出来逛个街还遇到这位女将军,江离其实私下不喜欢和官员打交道。“那也是因为将军的跌打药的缘故,江离在这里再次感谢将军。” “江离,既然脚伤好的差不多了,陪我喝一杯吧。” 江离很难想象现在在街上耍酒疯的人就是皇朝鼎鼎有名的女将军宋挽。当江离背起宋挽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将军是有多轻,而宋挽安静的趴在江离的背上低着头看着地面发呆。宋挽上一次被人背起时还是因为她在战场上受伤的时候,那时她是战场上的主帅不容许自己软弱。可是现在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她允许自己在这个陌生的男子面前哭泣。 她很少会哭,因为她是宋家的子孙,只可流血不可流泪。在家,宋挽要面对宋安,她不可以把委屈说出来,那样只会说明宋家女子不如男;在战场上,宋挽要面对士兵,她不可以把伤口露出来,那样只会证明自己领导的无能。但是在这一刻,她谁也不需要面对,只需要袒露自己就好。只是在那时宋挽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人会是江离,为什么她会允许自己在他的面前如此肆意。 “小挽儿,今天我爹问我想不想娶你,你猜我怎么答的。” 宋挽没有说话,她知道以沈望的性格一定会自问自答的。 “我说我想娶你。” 宋挽刚喝的一口茶全喷到了沈望的脸上,沈望并没有生气,还有些得意的说:“我和你也认识十几年了,你屁股上有一块胎记我知道,我胸有大痣你也知道。我们既然都这么熟悉了,为什么还要找一个陌生的异性去过下半辈子呢?你放心的去前线打战,我会在后方为你加油鼓励。” “等我打战回来,发现我都成为别人的大娘了。”宋挽拿起茶又喝了一口,压压惊才说道自己对于沈望的风流韵事。 “小挽儿,如果你愿意给我生孩子,我也可以忍痛放弃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毕竟你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宋挽看着沈望那捧心的耍宝动作,笑着打趣道:“我可舍不得你为了我如此痛苦,如果我二十岁还孤身一人,朝廷和战场也不再需要宋家的时候,我就勉强嫁给你。” 宋挽今年19岁,她14岁就已经陪父亲在军营训兵,16岁在漠北战役中成为主帅,当京城的文武百官向圣上谏言宋挽能力不足以胜任此战役时,是宋安以宋家的名誉和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宋家的女儿怎会比男儿差。 沈望和宋挽一起长大,他非常明白宋安对宋挽的严厉。他记得那一年冬天,宋挽因为帮助重病的乞丐看病,因此未完成宋安布置的任务而被罚跪在大雪中。宋挽就跪在那一声不吭,她没有向宋安解释自己晚归的原因,她什么都习惯一个人承担。那一天,白雪也被一抹红色染了色彩,宋挽来了葵水,沈望以为宋安会要宋挽回屋休息,可是宋挽那一跪就是一夜。 沈望是怨过那日宋安的冷漠,在如此情况下他竟然还忍心让宋挽罚跪。可是多年后,在漠北战役中,他们都明白了宋安的良苦用心,在战争中敌方不会因为主帅来了葵水而不进攻的。 “宋挽,一言为定。”沈望很少会叫宋挽的全名,他多数都会叫她挽儿,宋挽明白沈望是在告诉自己这件事对于他很重要。 也许只有宋安和沈望会认为宋挽还是一个女儿家,这一声“挽儿”唤起了她身为女子那柔软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