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堰与昭弥
是已经死透了。 殊劫和昭堰抬头往天上看去,剩下的一只一直在天空盘旋着,发出极为悲戚的哀鸣。 殊劫叹了口气,道:“画未成功,鸟儿也死去了。”说到此,她有些疑惑:“昭堰,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离忧宫中使用短箭?”昭堰摇了摇头,十分无奈的样子,他示意殊劫去看那短箭的尾端。殊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这短箭上竟然刻了一个字,她把鸟儿的尸体托到自己手上,仔细辨认,发觉是一个“弥”字。 “弥?”殊劫有些不确定,昭堰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殊劫仍迷惑着。她用手摸了摸那短箭,突然发觉箭的尾端有些发烫,紧接着,写着“弥”字的地方冒出了火苗,很快便蔓延开来,烧到了鸟儿的身上,殊劫急忙脱手,昭堰把她拉到了一边。 “这是火系灵气所留的一个术法。”鼓对殊劫说道。 鸟儿掉到地上去之后,火仍在烧着。殊劫想催动灵气调集一些水过来将火扑灭,但见鸟儿已被烧得肢体残缺,不复原貌,便放弃了。既然已经如此,不如化作灰来得痛快。殊劫抬头看天,另一只鸟儿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火所惊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昭堰仔细看她的手,发觉并未被火伤到后才放下心来。他大声地喊了一句:“昭弥!别藏了,出来把你的短箭拿走!” 侧面的屋顶上传来一阵踩踏瓦砾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身影从屋顶上翻了下来,一阵风般便到了二人的身边,把那短箭握在了手里方停下,殊劫终于看清了来人。 这是一个小女孩儿,看起来约摸十三四岁,有一双红色的眼瞳,此刻正打量着殊劫,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显得十分机灵。 鼓在悄悄地吐槽:“这眼睛,熬上几百年的夜也没有这么红。” “......”殊劫想,你也不遑多让啊。。。 昭堰率先说话了:“昭弥,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明知有客人,还敢来这花园里胡闹,我看又该叫你母亲好好管教你了。”昭堰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严厉。那叫做昭弥的孩子却没露出什么惧怕之色,只嬉皮笑脸地,对着昭堰撒娇:“哥哥,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绝不再犯!” “自己数数,你保证了多少回了?嗯?”听这话,昭堰应该是得到过很多次类似的保证了。 “我只是看到有漂亮的姐姐在这边,所以想偷偷看看而已......”说到最后,昭弥的声音低下去了,听上去十分委屈。 “小孩子贪玩是天性,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昭堰正要发作,听到殊劫替她求情,道:“既然殊劫替你说话,这次就饶了你,以后不准再伤到小动物,也不能用你那灵气去伤人,懂了么?” “懂了!”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到昭堰不打算跟他母亲告状,整个人又活泼起来,她围着殊劫转了一圈,摸摸殊劫的长头发,又去拉殊劫的手,道:“你叫殊劫?我看你不像亓罗的人!” “叫姐姐。”昭堰有些不乐意。 昭弥撅了撅嘴巴,一幅不打算改口的样子。殊劫道:“无妨,”又蹲下身来,“你想叫殊劫也可以,你哥哥也是这样叫我的。”昭弥咧着嘴巴笑了,冲昭堰做了个鬼脸。 “啊,你是中州的人!”殊劫未来得及回答昭弥的问题,这小丫头自己倒是猜出来了,倒是十分聪明。殊劫道:“很聪明,你猜对了。” “那你来到亓罗,是要嫁给昭堰哥哥做妻子么?” “昭弥!”昭堰轻喝了一声,脸瞬间变红了。殊劫思考了半天,道:“嗯......你提的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想过,我现在只是一个画师。” “是教昭堰哥哥画画的画师?”昭弥看起来十分好奇。 “不,是为他作画的画师。”殊劫认真的解释给她听。 “我有一把古琴!是叔父送我的礼物!叔父说这东西来自中州,中州人才会弹奏!殊劫,你会弹古琴么?” 殊劫心想这小孩子的思维可真跳脱,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自己只得老老实实给她解惑:“怎么说呢?中州的人也并非全都会弹奏古琴,有的人会弹奏,有的人不会弹奏,我属于会弹奏的那一类。” “太好了!”昭弥拍了拍手,兴奋地说:“殊劫,你来教我弹!不要教昭堰哥哥,他很笨的!” 昭堰忍不住了。 殊劫还未回答昭弥的话,她已被昭堰推给了候在一旁的侍卫,被带走了,走时仍不情不愿地,大声对殊劫说话:“殊劫!下次你来离忧宫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你家在哪里?我去找你玩儿!”听到这些话,殊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昭堰倒愁眉不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