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
这就是我要找的人。 殊劫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昭堰有一双棕色的眼睛,而此刻,那双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她,教她仿佛沉入一片宁静的海中,她的心在此刻反而平静下来,不再剧烈的跳动,而是安稳地、坚定地跳动着,等待着一个人将它填满。 昭堰则惊异于他所看到的这张脸,毫无疑问,一张来自异域的脸,美丽异常,但仍带着些许的稚气。昭堰在心中想,这孩子看起来很容易被骗。但他自己也无法从那双莲花瓣似地眼睛上挪开视线,他从那黑沉沉的瞳孔中看到了他并不明白的、十分急切的渴求。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一种在乌纠看来极为诡异的氛围缠绕在两人的周身,教乌纠不得不出声了:“...昭堰大人,这位是殊劫姑娘,她来自中州,乃是画师庆末的徒弟。” 乌纠的声音惊醒了正陷在诡异氛围里无法脱身的二人,昭堰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忙从殊劫的身前走开。殊劫则慌里慌张地低下了头,手指无法自控地绞在了一起。她很不想承认,在昭堰从她身前走开的一刹那,她很想伸出手,拉住他,叫他就呆在她的身前,哪里也不要去。 “呃......你说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乌纠有些无语,只得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哦?庆末的徒弟?”昭堰盯着殊劫,勾起了唇角,对乌纠说道:“难不成殊劫姑娘也是乌纠你为我寻来的宝贝么?” 乌纠只得又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讲与昭堰听。 “这么说...殊劫姑娘不是乌纠带来的宝贝,而是与我争夺宝贝的了?” 殊劫听到“争夺”二字,顿觉不妙,抬起头来便要解释,昭堰摆了摆手,道:“殊劫姑娘不用急,这双雀图可以让与姑娘。”殊劫开心起来了。 昭堰接着说道:“但是——” 刚才的笑意顿时僵在了殊劫的脸上。 昭堰一直在偷偷地看殊劫。见她的脸色一直在随着自己的话语不停的变换着悲喜,颇觉有趣,忍不住生了些逗弄她的意思。 “但是,殊劫姑娘,乌纠花费了诸多心血才得来的这么一幅双雀图,就这样让予了你,你要给我什么报答呢?” 殊劫急忙说:“我可以再给你画一幅一模一样的!” “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似乎还是亏了...” “你...昭堰大人可以再提其他的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办!” “嗯...让我想想...” 殊劫见昭堰来回地踱步,眉头皱在一起,似乎在思考应该与殊劫换取什么报偿。殊劫紧张地盯着他,又想昭堰赶紧提出他的条件,又生怕昭堰提出的条件自己无法做到,一时内心十分焦虑。 昭堰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急得脸颊都要红了,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唉,我这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来,等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如这样吧,这双雀图就先交由殊劫姑娘保管,殊劫姑娘明日再来我这离忧宫,为我画一幅双雀图,至于其他的条件,我们可以等明日慢慢商议,如何?” 殊劫只得答应下来。 待乌纠交代好其他事情,一行人便要离开离忧宫。昭堰又特意叮嘱了一番:“明日,殊劫姑娘一人来便可,不要劳烦乌纠。”这话倒把乌纠给听愣了,乌纠正要说“不劳烦”,昭堰已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了。乌纠仍心存疑虑,这昭堰大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体谅又关心他了? 昭堰看着他们,一直到殊劫消失在拐角处。 “昭堰大人,喜欢这中州女子的容貌么?” “武封,莫要胡说。”昭堰十分镇定地驳斥了这句话。 这名叫武封的侍卫在昭堰的后面撇了撇嘴,脸上仿佛写了“不信”两个字。他跟在昭堰大人身边已是许多年了,昭堰大人向来随和有礼,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地盯着一个女子看。 实在是失礼啊,武封在心里默默地摇了摇头,虽然昭堰大人嘴巴上不承认,身体倒是诚实得很,若不喜欢,怎么就约定好了明日还要来见他,还非得让那姑娘一个人? 而走出离忧宫的殊劫则心绪纷乱,一会儿想着殊末的画,一会儿又想着明日的会面,一会儿又想起昭堰,想起她此行的目的。昭堰会是她要找的人么?殊劫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不断的肯定,又不断的否定,理性告诉她这个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但感性告诉她:你的感觉不会有错。 或许,可以用指意针试一下? 想到此,殊劫暗自庆幸把指意针带在了身边。她从袖中取出指意针,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向指意针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