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意针
殊劫慢慢的沿着主街道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节后第一天的缘故,有些商铺还紧闭着门,街上的人比起昨晚少了大半。 殊劫走到主街道的尽头,又转了两个弯,街上人逐渐多了起来。她向前望去,一眼便看见了前方街道的左侧有一幢建筑风格十分华丽招摇的二层小楼。楼前车来马往,络绎不绝。殊劫加快脚步又往前走了一段,待到了这小楼的门口,定睛一看,牌匾上写了“流芳楼”三个大字。 殊劫勾了勾嘴角,抬脚便往里走。只走了几步,便有些男的女的围了上来,要引她去二楼的雅座。殊劫见那男男女女皆涂脂抹粉,衣着与街上的常人不同,虽然疑惑,到底也随着去了。 到了地方,又有侍者陆续摆了些点心、水果、酒水上来,问她要见哪位公子或哪位姑娘。殊劫环视四周,见这二楼的各个房间里都是些或是弹琴或是吹笛的女子或男子,心中恍然大悟,对那侍者道:“找个会弹古琴的来吧。”侍者答应着,躬身退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了殊劫一人。 殊劫拿起酒杯尝了口这固霞城的酒,甜甜的,有些发腻。殊劫不喜,便把酒放下,又去剥桔子。这时,鼓从烙印中出来了,他变得比之前更小了一些,顺着殊劫的手臂爬下去,张嘴抢了殊劫的一瓣橘子。 殊劫十分惊讶:“你,居然是吃东西的么?” 鼓的牙齿划破了橘子的外皮,一股酸味涌了出来,鼓只得快速的将橘子咽了下去,“我们可以吃,也可以不吃,随心即可。” 殊劫撇了撇嘴,心道,这可真好,不像控灵者,没进入辟谷期时,不吃饭会死,进入辟谷期后,吃饭会死。 鼓与她打了个招呼,便说要去四处转转,好探听些消息。殊劫忙叮嘱他不要吓到别人。 “我又不是傻子,有你这个灵源在此,用个化形术就好了。”说罢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男子。殊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鼓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人模狗样的,你倒有副好皮囊。” 鼓笑了起来,没再说什么,趁着没人注意,跑出去了。 殊劫在雅座里慢慢吃着酸橘子,想着鼓所说的感应一事。但她进了这固霞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如今坐在这流芳楼里,努力想去找那能够吸引自己的东西,似乎也失败了。 她正独自郁闷着,那侍者引来个抱着琴的女子。那女子坐在她的对面,待安置好了琴,那侍者便退下了,女子开口问道:“不知客人想听什么曲目?” 殊劫挥了挥手,“随意,就弹你最拿手的就好。” 女子应下来。很快,她开始了,琴音如高山流水般倾泻出来,殊劫支着脑袋,听得出了神。 待一曲终了,殊劫的心也安静了下来。她又问:“你会弹空庭赋么?” 那女子愕然,忽而又掩唇一笑,“客人莫不是在开玩笑,世人皆知,空庭赋百年前就失传了,我又如何为您去弹奏这已经失传的曲子呢?” 殊劫使劲眨了几下眼睛,鼻头酸涩,心中一时又开始憋闷起来。 她给了这女子些赏钱,待人离开了,便坐在靠近栏杆的位置,想转移些注意力。殊劫百无聊赖的向一楼瞧去,在那里,鼓正与一群女子拉拉扯扯,她瞧着好笑,手里拿着糕点,一边吃,一边看得不亦乐乎。 东西被她吃得差不多了。殊劫叫人来结了帐,待鼓回来了,便走出流芳楼。虽然吃到了好吃的点心,听了好听的曲子,但寻人一事却是没有任何头绪。殊劫深知这才是刚刚开始,没有任何消息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但仍不免有些失落,甚至想质问鼓是不是在骗她。 下午他们又去了城里的各个地方转了一圈。殊劫本想见一见伯攸,但进入伯攸宫内似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殊劫没那耐性,遂作罢。 在经过一条专门贩卖字画的街道时,殊劫忍不住进去转悠了一圈。她停在一家挂满了花鸟画的商铺前,细细欣赏着。 “这些画,比之你那师兄的画,如何?” “殊末的画,比这些好千倍百倍。” 正说话间,一群牵着奇怪动物的商队从他们旁边走过去了,发出一阵叮铃叮铃的清脆的铃声。殊劫仔细看了眼,原是那动物脖颈间都带了铜铃,随着行走而发出的声音。又见其体型高大,颈项弯曲前伸,背上间隔的生着两座小山似地鼓包,忽然想起自己在藏书阁的书里似乎见过类似的描述,似乎是叫骆驼来着。 正思考间,那商铺的老板说话了:“这是来自中州西北方向亓罗的商队,属于王室。你们看,”那老板抬了抬下巴,示意殊劫去看,此时那商队正停在另一家商铺前,似乎正在与人讨价还价。“听说亓罗的王室偏爱中州的字画,虽与中州隔着大片的沙漠,交通不便,但仍每年都要派人来采买,而且眼光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