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二
其他人就都能脱离。” “如果梦境的主人……出事的话……” “那么就如格林德沃所愿,”邓布利多沉沉地叹了口气,“梦里的所有人都会迷失。” 然而我没想到这个梦境竟然能够这样真实,里面的路人都像是有自主思维,就跟刚才的赫普兹巴·史密斯一样,还能自如地同我对话。 更怪异的是,要说这是依托Volde的记忆编造的梦,在这里他却完全不记得我是谁……就好像,我在他的记忆里被完全剔除了。 在这个梦境世界,他过着没有我的生活,按照原本的故事脉络发展着,汤姆·里德尔会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然后又以一种戏剧的形式失去一切,包括性命。 有什么是比最渴望的东西得到后又被一点点毁掉更令人恐惧的? “真是群擅长恶心人的畜生,”我望着幽暗寂静的大街轻声自语。 冰冷的雨水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路上溅起蒙蒙的雾气。 一条几乎透明的红色丝线绷得紧紧的,一端连着从里德尔袖子上扯下来的纽扣,另一端则直直没入了迷宫般破旧砖房隔成的漆黑巷子深处。 我跟着追踪术,走过一扇扇用脏兮兮的木板钉着的破旧窗户,还有路边被风吹得乱滚的湿漉漉垃圾,最后在一幢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子跟前停下来。 红线的一端粘在剥落严重的木门上,我撤掉咒语,抬手敲了敲。 片刻,门后面传来细微的动静,接着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张苍白的脸冲外面张望着。 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他也是这样,脸上是带着点阴郁的面无表情,从孤儿院的门缝后边冷冷地打量着我。 “等等,”我抬手按住要关上的门,“我有话跟你说!” 门没有继续关上,但也没有拉大,对方的意思很明确了,有什么话,站在外面说。 “你不请我进去吗?”我抬头望着他,眨巴着眼睛明知故问。 如果是赫普兹巴·史密斯做这个动作只会让里德尔生理性地作呕,但换到女巫脸上,他竟然品出了一点委屈巴巴和楚楚可怜的意味。 但他向来擅长将个人情感和实际行为区分开来,所以,即使心里莫名有股想打开门的冲动,他也不会轻易放一个陌生女巫进来。 “我不习惯跟陌生人共居一室,”他平静地说,带着种拒人千里的彬彬有礼,“有什么话,在外面说。” “我不是陌生人,”我盯着毫无波澜的漆黑眸子轻声说,第一次对他这种情绪不外露的习惯升起了一丝讨厌,“外面又黑又冷,还下着大雨,你忍心让一个孤零零的女巫流落街头吗?” 里德尔这才发觉对方还穿着一个月前的那套单薄的裙装,雨水滑过泫然欲泣的面孔,裸露的肩膀微微瑟缩着颤抖,几乎像从水里捞起来的长发紧贴在脖子和脸颊上,露出孤岛似的小巧耳朵,一枚精致的红宝石耳钉迎着室内投出的温暖光线闪着暗光。 里德尔的目光在那对足够在伦敦买下一套公寓的红宝石耳钉上顿了顿,胸腔里涌动的怜惜瞬间烟消云散,一股被愚弄的讥讽占据了心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最擅长此行,却反被这种拙劣的演技骗到,望着那双楚楚动人的黑眼睛时,竟然会不由自主地相信她说的鬼话。 “等等,你……”我紧紧扒住门边不让它继续合上,低头看了看指着自己的魔杖,心里切实升起股酸胀的委屈,“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准对我用魔咒,不管是追踪咒还是魅惑咒,”他不带感情地说道,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如果你不想出什么意外的话……或者被夹断手指。”他说着瞥了眼牢牢攀着门的纤细手指,那森然的眼神,让人毫不怀疑他下秒就会这么做。 我听着他冷漠威胁的口气,眼眶控制不住地泛起了一圈热意,有刹那,几乎分不清这究竟是谁的噩梦了。 我咽下喉咙里的酸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直截了当地说,“汤姆,听我说,这是一个梦境,你必须醒过来……等等!” “我叫卡莱尔·亚克斯利,”我眼看着门又要关上,自暴自弃般用流利的法语迅速介绍道,“是法国亚克斯利家族的后裔,我想你跟史密斯夫人谈应该也会有兴趣跟我谈谈。” 法国的亚克斯利家族地位就如同在英国的布莱克家族,即使在纯血里也是最显赫的。 这显耀的来头似乎终于勾起了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的兴趣,门合上的势头缓了下来。 “原来是亚克斯利家族的大小姐,”他漆黑的眼睛微闪,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迟疑,慢吞吞地问道,“找我这样的男巫有何贵干?以防你误解,我跟史密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