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伤害我吗
火把被呼啸而过的寒风吹得明明灭灭,走廊本就昏暗,闪烁不定的火光使得光线越发模糊不清。“教授?”栗色头发的女生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又惊又疑地看着被陌生男巫紧攥着胳膊半胁迫的卡莱尔,犹疑地想着要不要上前帮忙。 苏珊·博恩斯望着亚克斯利教授骤然变得异常慌张的神色,不自觉慢下脚步,倏然被横在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得一趔趄。她下意识低头查看,对上一张惨白冰冷的面孔,大睁的眼睛僵硬地嵌在上面,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恐,无神地望向来人。 尖叫瞬间就要蹿出苏珊的喉咙,然而下秒,走廊上还是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里面隐约夹杂的歌声,钻心咒打在女孩身上,将她重重甩飞,瞬间爆发出的刺骨疼痛使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巨大的惊惧迅速充溢心脏,苏珊的大脑里疯狂尖叫着快跑!然而剧痛和恐惧使得她只能在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微微战栗,像一只待烹饪的虾米,无力地抽搐尾巴挣扎。 我回过神,魔杖在黑魔王的手腕上狠狠一抽,下道绿光顿时偏离了苏珊的脑袋,落在不远处的廊柱下。 黑魔王察觉原本抓在手里的胳膊逐渐变得滑腻,他下意识去抓,手却在流光般的长长鬃毛里穿过。旁边的卡莱尔已经不见了,白色的鳞片在火光下一闪,独角动物跃到了走廊那端,落下前瞬息变回人形,单膝跪在瑟缩成一团的女生旁边查看。 我抱着面无人色的苏珊,止不住愤怒地转头望向慢慢踱步过来的黑魔王。他捏着白色的魔杖,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一死一伤的两人,眸子里毫无波澜,仿佛后者不过是个随手打碎的花瓶。 “汤姆·里德尔,”我一字一顿地说,“你是不是疯了!” “想好了吗,去喝解药,”黑魔王原本无动于衷的眸子在触到卡莱尔愤恨的目光时微微顿了顿,“还是看着这个女孩跟后面那个一样。” “邓布利多很快就要到了,我劝你,赶紧逃跑比较好,”我跪坐在地上,自下而上冷冷地审视着这个男人,俊美的皮囊下包裹的是一只凶戾的野兽,我控制不住去想,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一个这样的魔鬼。 药剂不会让人失去记忆,但是会带走感觉,当没有了感情的润饰,过去那些点点滴滴的相处就开始显得单薄和无厘头。现在想起自己选择放下一切回到英国的选择以及无数次的妥协,就感到莫名地无法理解。 “邓布利多马上就要自身难保了,他……”黑魔王竭力让自己不去过分在意卡莱尔越来越冷淡的眼神,都是药剂的作用,这个念头维持着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突然楼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听着越来越近的响动,他俯视着地上的卡莱尔,心知她绝不会乖乖一起离开,然而让他放弃快要到手的猎物,也决不可能。 明灭的火光一闪,怀里的苏珊跟黑魔王一起不见了踪影。瞥到走廊外借着夜色遮掩,往禁林方向飞去的身影,我当即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黑色夜幕中,白色的麒麟像岩羊一般轻盈地在错落的屋檐上跳跃,一层层往下,轻巧地落在湿润的草地上,往禁林的方向飞奔。 禁林边缘的小木屋里,海格一手拍着牙牙的脑袋安抚,一边弯下腰,毛茸茸的大脑袋凑近满是斑驳污渍的小窗户,有点吃惊地瞧着从山坡上一跃而下的美丽生物。 “这是什么,绝对不是独角兽,我还从来没见过,怎么会从城堡里跑出来……”他喃喃着,忍不住开了木门走出去,想要近距离仔细打量下,可惜白色的身影很快一晃而过,消失在黑压压的森林里。 林子里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像是一条飘荡的白纱将远处的景象遮掩了起来,一眼望不到头的粗壮树干林立其间,遮天蔽日的树冠让林子里的阴影越发浓郁。 周围的食肉食腐生物藏在黑暗中,睁大贪婪的眼睛死死盯着银发人类,小心翼翼跟随着。突然一条燃着烈焰的鞭子从魔杖尖端延展出来狠狠抽在灌木丛里,一阵吃痛的呜咽声传来,随之四下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小碎音。兽类惯来奉行弱肉强食、欺软怕硬的丛林法则,大部分都被这一鞭子吓退,果断放弃了这顿不好惹的宵夜。 肆虐的寒风吹散了发髻,银色的长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堪堪及膝的小礼裙根本挡不住沁入骨髓的寒气。我缩着肩膀,夹紧两腿,一边警惕着四周的禁林生物,一边跌跌绊绊地找着跟丢的踪迹,湿滑泥泞的路面仿佛天然施了个障碍咒似的,我索性将不适合林间徒步的细长高跟变形成了平坦的小白鞋,行动霎时顺畅了许多。 “Volde,”我小心地跨过一根凸起的粗壮树根,绕过遮挡视线的大树干,一道又高又瘦的身影随之出现在稀薄的雾气后边。黑魔王很少穿西装,不过看起来也非常适合他,俊美的面孔被投下的暗影遮挡了大半,看不清神情,苏珊被他随意地丢在脚边,无声无息地躺着。 “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