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不像过去那么人满为患的热闹。最近一段时间,众人发现到处作祟的食死徒们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几乎销声匿迹了,预言家日报也不知是不是被神秘人控制了,总之几乎没再刊登哪儿的巫师又失踪了的新闻,惶恐不安的众人观望了一段时间,发现生活,至少是普通民众的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于是胆子大憋不住的开始陆续出来试探外面的大环境。此时,酒吧大堂里重新有了一些零零散散,忍不住出来小酌两杯的客人,正相互三三两两地凑着脑袋聊着最近几日略显古怪的平静。 这群世家大老爷明显在这儿有个长期固定的包间,无视大堂客人们霎时投来的或惊慌或警惕的目光,一进门跟满脸皱纹、牙齿掉光了的店主汤姆打了个招呼,便直奔二楼靠窗的小房间。 破釜酒吧无愧是百年老店,酒的品类众多,口感上佳,我要了一杯樱桃栀子雪利酒,原本还只是听着众人谈天说地的工夫小小抿一抿。然而,我发现喝到嘴里的酒清甜甘洌,初品只带了点很淡的樱桃甜,酒气扎舌却不熏人,似乎更像是度数并不高的果酒,喝下片刻,一股淡淡的栀子香便会从鼻子冒出来。这良好的口感与新鲜的体验让我不自觉多喝了几杯,之后被引着拉入到几人的对话中,兴致上来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觥筹交错间,我似乎都记不清自己已经添了几杯酒了。 感觉自己似乎有点醉了,但是细细思索一番后,又觉着神志很是清醒,我单手托着脸颊,饶有兴趣地望着已经醉得晕晕乎乎还在拼命拍着桌板吹嘘自己在埃及猎龙的英勇经历的埃弗里,还有脑袋快垂到膝盖上,仍然要挺起脖子,红着脸,闭着眼睛讲自己三百回合大战巨人的勇猛战绩的克拉布……这群男人可真会吹,好像下午鹌鹑似的缩在长桌边上的不是自个儿一样,我好笑地想着,而且,这帮子大老爷们的酒量竟然都不咋样,相比于我还能口齿清晰地时不时应上一两句,辛克尼斯已经几乎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科班半眯着眼,一副也快不行了的样子,埃弗里和克拉布、高尔还在大着舌头争论在霍格沃茨念书时,谁的魁地奇打得最好,谁反着方向接球,让斯莱特林第一次惨败格莱芬多,又是谁谁被鬼飞球砸中脑袋,差点断了一半脖子被送进圣芒戈抢救…… 酒过三巡,当我也开始双手托腮,困倦得半上下眼皮子打架时,包间门突然嘎吱一声,被外面的人猛得推开,力道大得,我甚至能听见房门啪得打在墙壁上后又弹了几下。老板这是要打烊了么,进来添酒就添酒嘛,怎么搞得跟被迫加班24小时的社畜似的,扑面而来的怨念几乎要盖过这一屋子的酒气了,我眯着眼模模糊糊地想着。 等待中的添酒没来,耳边也好像啥时安静了不少,连诺特的打呼声都听不见了,我双手托腮,睁开一条缝,瞄了瞄房间,发现刚才还晕晕乎乎的几人此时都像是吃了好几十箱的清醒剂一样,垂头笔挺地站在房间两边,房门大剌剌地敞着,几缕凉凉的小夜风直直地吹到我的脸上,稍稍带走了一点醉意。 我慢慢向后靠在椅背上,毫不避讳地仔细打量着冷脸站在门口的男人,走廊上的灯光打在他的背上,使得面目的阴影越发浓重,本就深邃的五官更显得锐利,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然而即使挂着一副像是来找寻花问柳的老婆兴师问罪的怨夫表情,也不影响来人的俊美面貌刹那拨动了心弦,我两手缓缓捂住嘴巴,满是浆糊的脑子里胡乱地想着哪里来的大美人,天呐,帅得现在腿好软怎么办,都站不起来,待会怎么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等了大半个晚上没等到的人居然是因为在跟一群男人喝酒!这勾肩搭背,恨不得当场结拜的昵糊场面,简直是在大魔王另外一条红线上疯狂蹦迪,他一进来就杀气腾腾地冲屋里几人挨个摄魂取念□□,发现只是单纯喝酒聊天后,心里的怒气值好歹下来了点。 “都滚。”黑魔王维持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死盯着迷迷糊糊的卡莱尔冷冷地说道。两边肩并肩像是罚站的几人顿时凭着爆棚的求生欲,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同时,就以与刚才懒散醉酒极其不相符合的敏捷动作溜出了房间,几个酒肉朋友瞬间默契地忘掉了刚结交的新友谊,一边心里默默给卡莱尔点蜡,一边头也不回地噗噗几声幻影移形,消失在酒吧走廊上。 斯莱特林的友谊果然是最不靠谱的,我扫了眼空荡荡的房间,暗骂这帮不讲义气的崽子。被夜风吹了一会,神志回来了大半,已经认出大美人是该死的大魔王后,我又大失所望地摊回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望向黑魔王。 “一晚上不回,跟群男人喝酒,你还挺理直气壮的?”好在他还尚存一线理智,努力压抑着涌上嗓子的火气,厉训斥道。黑魔王拉起卡莱尔走出满是酒气的房间就想幻影移形,谁知另一个还真理直气壮地猛得甩开了他的手。 “我为什么不理直气壮,现在连来酒吧喝酒都要请示你了吗?”听着他满是寒气的严厉斥责,就不自觉想起下午凶我的事,两个声音几乎在这一刻交叠在了一起,扎得我心里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