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回生的方法
耳边,断断续续的鸟鸣恼人地吵着,混沌的黑暗逐渐从意识中褪去。还没完全苏醒的身体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我紧紧闭着眼睛,打定主意不会在大好的暑假清晨早早起床。 哼唧着蠕动了下,缩着脖子把脑袋往被子里一塞,希望起到物理隔音的效用。然而极其令人失望的是,薄薄的凉被完全拿这清脆高亮的啼鸣没有办法,这群精力充沛的烦人精持续不断的高亢输出,打破了我最后一丝侥幸。看来房子周围不但需要驱逐麻瓜咒,也亟需布置一圈驱鸟的咒语,我眯着惺忪的睡眼想,右手习惯性地往另半边摸了摸,空荡荡的丝质床垫传来凉凉的触感。 不自觉“唔”了一声,我皱着眉侧头扫了眼,旁边的人已经不知道离开多久了。一条窄窄的金线从没有拉严实的厚重窗帘缝隙中挤进来,欢快地从窗台跳跃到深棕红的木质书桌 ,又沿着深灰的厚重地毯,蹦上湖蓝色的丝绒沙发,雕着花卉浮纹的银质镶边反射出柔和的光晕,墙上挂钟的玻璃罩面与其交相辉映着,细长的古铜色指针才堪堪划过罗马数字样式的7。 我挺起身,眯着眼瞥了眼钟面,又懒懒地倒回床上,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想,早上凌晨才睡下,7点就没影了,这究竟是什么举世大劳模,他真的不会猝死吗。全年无休,没有假期,每天只睡三四个钟头,要是我,这黑魔王的职务早就撂担子不干了。我望着顶上淡蓝色的绣花帷幔,努力转了转糊糊的脑子思索了一圈,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大魔王对统治巫师界有这么高涨的热情。 闭眼又躺了一会,窗外的麻雀像是知道完成了任务似的已经三三俩俩飞走了,室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我想再睡个回笼觉,然而逐渐清醒的意识不甘再回到混沌中沉眠,翻来覆去一会,还是只能起来。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扑了进来,窗玻璃中倒映出带着斑驳红点的脖子。身上都消了,却唯独在最显眼处留个印记,这留标记圈地盘似的行径哪里学来的,我心里狠狠吐槽着,把痕迹全都消除,顺手轻轻推开映射着晨光的玻璃窗,深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涌入鼻腔,原本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像是喝了整瓶清醒剂一样,变得格外清晰。 别墅的前庭花园沐浴在晨光下,显得一派生机勃勃,灰色石子铺成的主道与大门前的乳白色大理石阶梯相连,两边是被修剪整齐,组合成漂亮的对称几何式样的低矮灌木群,一簇簇连绵的蓝色鸢尾挤在它们的夹缝间,远远眺望,就像是流淌在绿荫中的蓝色河流。更外围绿茸茸的草坪绵延着,直到没入黑压压的树林中。 斯内普踩着嘎吱嘎吱响的砂砾路阔步走向栎木大门,一边面无表情地迅速思索着这又是哪个慷慨无私的食死徒贡献出来的房子。绕过圆形花坛,没有了昂扬的飞马雕塑遮挡,一条至少有十二英尺长的巨蛇陡然出现在视线中,它正盘踞在大门前的乳白色石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突然出现的狰狞大蛇没有让斯内普本就瘫着的脸有什么表情变化,然而,他跨上台阶后的步伐还是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下来。 随着来人的走近,巨蛇昂起可怕的三角形脑袋,吐着鲜红的信子,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原本紧闭的沉重栎木大门咔啦一声缓缓朝内打开,柔和的光晕沿着表面的嵌银纹路,随着移动慢慢地流转。纳吉尼像是确认了来人的身份,转过狰狞的蛇头,拖着起伏着波浪般的身体,灵活地滑进了正在慢慢打开的大门。 看来这条大蛇并不是在这儿晒太阳,而是专门被派来等他的,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松开紧捏着魔杖的手,跟在钻石图案的尾巴后面,进入了这栋漂亮的大别墅。 相比于华丽阔气的马尔福庄园,这栋房子没有过多奢华的摆设,显得更为朴素低调。圆形的门厅铺着乳白色的方格瓷砖,黑色的小方格点缀在瓷砖缝隙间的交叉处,两边对称的楼梯旋转向上,延伸到二楼走廊,同是乳白色大理石的阶梯上铺着条湖蓝色纹理的精致地毯。两边楼梯的中间摆着一个深棕红的木质斗柜,一束蓝色鸢尾正安静地插在高脖子的水晶花瓶里。正后方墙上的油画里,一位插花的贵妇因为被陡然游进来的大蛇吓到,正毫无形象地骂骂咧咧着收拾翻倒的篮子。 纳吉尼显然毫无愧疚,甚至还有点恶作剧般地冲那幅画挺起大脑袋威胁地吐吐信子,看着尖叫一声麻溜躲到沙发背后的贵妇,心满意足地溜溜哒哒滑上了二楼。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跟着这条性格恶劣极其肖主的大蛇,穿过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来到位于底部的房间门前。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推开已经被纳吉尼挤开一条缝隙的房门,宽敞明亮的客厅瞬间映入眼帘。一条点缀着湖蓝色花纹的精美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没有燃烧篝火的白色大理石壁炉安静地靠墙矗立着,上方是一面镶着银边的大镜子,映照出正对着的蓝绿色大沙发。房间零散地穿插着一些单人沙发、客椅和其他家具,精心调整过的摆放角度与位置都说明了屋主很追求视觉审美与生活品味,反正,不像是出自一贯喜欢简单粗暴的黑魔王之手,斯内普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