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
意的扭曲表情,我冲她腼腆地笑了笑,心里默默吐出两个字,碧池。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假装去撩刘海,抬手遮了遮眼睛里一闪而逝的银光。 “天呐!”女子手里的酒杯像是突然没拿稳,冲她自己的胸口上一泼。 我努力压住嘴角的幸灾乐祸,一副吃惊的样子,双手捂着嘴说,“天啊,德里克夫人,您真是太不小心啦,赶紧去清理一下吧。” “怎么会,刚刚我明明……”德里克夫人张着嘴,还没能反应过来。 旁边的德里克先生听到骚动终于回过神,赶忙扶着惊慌的妻子去找侍从更衣。 “卡莱尔,你用不着为我出头,我早就习惯了。她一向如此,明明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就是一直记着我曾经跟布雷特有过一段。”凯特琳轻轻说。 “你还好吗,”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凯特琳说,“我可不全是为你,凯特琳,要怪就怪这疯女人乱开什么地图炮,”说着握住她冰凉的手,“别伤心啦……不如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凯特琳刚还黯然神伤的表情瞬间被一惊,瞪着眼说,“住嘴,你想让这儿几百个人都患上风寒吗。” 哪儿就有这么冷了,明明很好笑的好吗,我撇撇嘴不服气地想。 …… 派对结束回到古堡,我在途经花园时,绕道采了一束新鲜的红玫瑰,然后径直上楼去看望母亲。 母女大概是真的连心的吧,原本身体就对她有着天然的亲近和渴慕感,再加上曾经的救命之恩,经过半年的时时陪伴,我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当成自己的妈妈来看待了。 她的意识破碎得很彻底,不过经过半年的安抚,她见到我时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激烈的反应了,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旁边讲,她坐在床上自顾自喃喃。 今天母亲看上去仿佛精神好了一些,此时正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看她没有排斥,我慢慢坐到她旁边,轻轻说,“妈妈,晚上好,”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卡丽丝僵硬地转过来,呆呆看了我一会,突然目光一动,拉住我的双手紧张地说,“我……我有一个女儿,但是我把她弄丢了……我把她丢哪了……为什么记不起来……为什么记不起来……” 她抓着脑袋两侧的头发,目光越来越惊恐,然后腾得起来就要往外冲。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对这种突发情况已经很有应对经验了,立马眼疾手快地把她按回沙发上,用能力安抚她。 我看着母亲仍显慌张、不断左右转动的眼睛,轻轻抚着她凹陷的脸颊安慰说,“你没有把她弄丢,你让她留在了一个很好的地方,这些年都过得很好,很快乐,还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妈妈,你也要快点好起来,我真想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把已经去刺的玫瑰放到她手上,“外祖母说你最喜欢深红色的玫瑰啦,你在布莱克老宅的旧房间还每天放着一束呢……” 卡丽丝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玫瑰,慢慢放到鼻下闻了一会,嗫嚅起来“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说着,竟然缓缓湿了眼眶,泪水一点点滑下嶙峋的颧骨。 半年来母亲要不就是发呆,要不就是发疯,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露出伤心流泪这么正常的表情。 我心里带着点惊喜,赶紧抽出手绢帮母亲擦擦湿润的脸颊,看着她坚定地说,“妈妈,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相信我,你一定能回去的,”说着紧紧抱住她干瘪的身体,“你要坚持住,你再等等……” 母亲的声音停顿了会,突然在我耳边轻轻说,“我不想要你带我回去,我想要你好好照顾自己,宝贝。” 我愣了下,身子后仰,不可思议地看向母亲,仔细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恢复了意识,呆呆地喊了一声,“妈妈……” 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双眼恢复了清明,轻轻摸摸我的脸颊,“宝贝,答应妈妈……即使我不在了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找一个你爱的人,也爱你的人,快乐地过下去……” “我不要!我要你来照顾我……”我眨眨湿润的眼眶,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总感觉说这种话就像是在告别一样。 “卡莱尔,还能再见你一面,我就已经知足了……”母亲说着,好像片刻的清醒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清明的眼神又开始逐渐变得浑浊呆滞,嘴里开始喃喃道,“知足……知足……” 既然有第一次,就证明还有希望,我不死心地用能力不断尝试,但是母亲刚才短暂的清明好像是我的错觉一般,之后怎么跟她说话都没有再清醒过来。 夜深了,先照顾母亲睡下,我想着明天再来试试。看到母亲第一次有好转的现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