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
他抬手轻轻擦拭掉脸上的墨汁,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面上神色阴晴不辨,瞧不出喜怒。 不是这么小气吧,这点小事也睚眦必报。 我正腹诽着,他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轻声道: “现在开心了?是不是没那么生气了?” 嘴角突然绽放一个昳丽的笑容,邪魅至极。 这又是个什么招数? 我不明就里望着他,他突然俯身将我压在身下,用脸颊蹭我的脸颊,而后更是恶劣地咬了咬我的耳垂。 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顺着我的腰一寸一寸往下抚~摸。受了蛊惑似的,我双手缓缓攀上了他坚韧的脊背,就在我们鼻尖对鼻尖,唇畔将要贴上唇畔之时。 我恍然回神! 这是现实,并非在梦境里! 我慌乱地一把推开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气呼呼道: “登徒子!你吃我豆腐!” 圣渊整了整衣襟,清雅笑容中带了一抹玩味,低声道: “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多次了,怎么这还脸红上了。” “………”我一怔。 难不成他也做过春梦? 我正欲问清楚,玉儿突然急匆匆闯了进来,喊道: “葵虞葵虞!昴日星君来了,在院子等你!” 察觉到屋里气氛微妙,又换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忘了,圣渊战神还在。” 我微微蹙眉,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呢? “我现在过去。” 我转身欲走,却被圣渊一把掐住手腕,面色阴沉,冷道: “不准去!《梵音咒》抄完了吗?继续抄!” 他一把将我摁回案几前坐着,又转向玉儿,语气更冷地命令: “葵虞神君禁足百年期间外人一律不准见!” 玉儿被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冻得抖了抖,忙领了命令退出门外,走前还把门给我们掩好。 “凭什么!”我愤愤然瞪着他。 他挑了挑眼尾,睥睨一笑,不紧不慢道: “不凭什么,就凭我是战神,若有不服尽可来战,我保证都能好商好量。” 实力悬殊太大,与他针锋相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我默默剜了他一眼,然后乖乖坐下继续抄《梵音咒》。 心里自我安慰着,一百年过得很快的。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凡人总喜欢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形容时间流逝之快。 我却不这么认为。 圣渊那混蛋让我在生肖殿禁足百年,如今将将过去三十年,我却感觉比过去一千多年都漫长难熬。 每日除了抄咒就是修练打坐,枯燥烦闷得我都快自闭了。 然则,那结界又坚不可摧,我使出浑身灵力都破不开一条缝隙,我颓然地背靠着结界坐在地上,看着其他人来来往往随意出入。 崩提有多羡慕嫉妒恨了! “早就劝过你了,但凡你肯在圣渊战神面前服个软,撒个娇,他绝对二话不说便撤了这结界放你出去。” 玉儿又乍地从地下钻出来,只是这次没有吓到我,并非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她独特的出场方式。 而是此刻的我已然心力交瘁、心如死灰、心神俱废了。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道: “你还要我怎么服软啊,要不下次见面我五体投地给他磕一个?他那种卑鄙无耻、公报私仇的浪荡小人,是不会有一丢丢恻隐之心的。” 玉儿用手指戳一下我的额头,一副朽不不可雕的表情鄙视我一眼。 “对付男人,切记不可硬碰硬,得弱取。投其所好,得制其命;百炼钢亦能化为绕指柔。” 玉儿捧着我的脸,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相信我,引诱他!迷惑他!你这张脸你这个人对他而言,就是最致命的武器!你说你长得这副好皮囊,若是没有用武之地,那不就暴殄天物了!” 呃…… 我头回听说暴殄天物是这么用的。 我皱眉咬唇权衡了半天的利弊,最后沉重点了点头。 莫名有一种被“逼上梁山”的无奈感。 玉儿见我答应,喜气洋洋拉起我的手: “走,到我寝殿里去,我把我珍藏多年的情爱秘籍大全,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