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冒雨求情
李将军救我一命,我薛耀祖便发誓,今生跟定李将军,生死相随。赵郡王是有生杀大权,我等本就卑贱,死又何妨?杜珏是有错,但不能全奈他,如果杀了杜珏,今后谁来造船,谁来调度水上之事?” 薛耀祖说的无不道理,数千官兵站在雨中,面色凝重,颇有惭愧。 这时,前排的几名校尉纷纷下跪,恳求李孝恭放过杜珏和薛耀祖。紧接着,刀斧手和雨中的官兵也纷纷下跪,为二人求情。 李孝恭心中生出一丝惧怕,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队伍中升腾。然而,李孝恭心头一顿怒火也随之升了起来:“反了?全都反了?” 李孝恭本来只是想斩了杜珏立威,没成想薛耀祖一根筋,坏了局。现在弄到这个地步,也不好收场。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喊:“赵郡王,刀下留人......” 大雨之中,一匹白驹由远及近,马上之人便是李靖。 李靖翻身下马,由于泥地路滑,脚下一时不稳,竟重重摔在泥地里。李孝恭见状,急忙上前扶起李靖,“靖公,您,您这是?” 李靖拨开李孝恭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颤颤抖抖地指着雨中官兵,高声喊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你们是要军变吗?还不快向赵郡王请罪?” 顿时,众人齐声山呼:“请赵郡王恕罪,请赵郡王恕罪,请赵郡王恕罪......”呼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在山间响起阵阵回声。 李孝恭怕了。他怕的不是李靖,也不是怕此事收不了场,怕的是眼前这支他无法掌控的军队,怕的是几万官兵铸就的大唐军魂。 “事已至此,靖公,此二人均是你的部下,还是交由你来处理吧。”李孝恭见状,只好抛出个台阶,转身立在一旁。 李靖站上行刑台,亲手解下杜珏身上的捆绳,然后喊道:“将士们,赵郡王已不再追究此事,大家都起来吧。” “谢赵郡王不杀之恩。”众人明白李靖言外之意,高声喊道。 李孝恭满脸不悦,悻悻离场。李靖心中自是有些不爽,但毕竟李孝恭是长官,也不好当面打脸,只好紧跟着李孝恭来到了总管府。 “靖公啊,你这些老部下,我是碰不得,管不得,也说不得。”李孝恭稍稍平复了心情,对李靖说道,“你要知道,这四百多艘船只,与我们而言,是多大的损失。杜珏犯了军法,若不惩戒,将来如何统兵?” 李靖来到李孝恭跟前,笑道:“赵郡王有所不知,祸兮福之所倚,这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靖公,你就别跟我打太极了。”李孝恭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对李靖出气,“如今长江水位暴涨,峡江水势汹汹,别说东出平梁,我看,连着夔州都出不去。到时候萧梁实力壮大,还指不定谁打谁呢。” “赵郡王别泄气,你何不换个角度想想呢?”李靖解释道,“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这四百多艘辅船被冲走,并非坏事。萧铣若是得知我军船只被毁,必然会放松警惕。我军可趁长江涨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神不知鬼不觉地攻至江陵,一举而定萧梁。” “靖公,您是糊涂了吧。”李孝恭被李靖这番话惊愕到了,“如此洪水,千年难遇,别说行军打仗,恐怕常年在江上捕捞的渔民都不敢下水。” “正是千年难遇,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战机,稍纵即逝。”李靖分析道,“你都如此想法,何况是萧铣呢?伪梁定会断定我不敢贸然进军,就会松懈防御。我军正好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啊。” 李孝恭心里还是没谱,见李靖神情笃定,也不好再反驳,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靖公心中想必已有法子,不妨召集众将军,听听大家意见如何?” 于是,李靖立即召集众将军,到军中议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