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位
,将余下的暗室细细抄检了一番,其中物件价值近万两,实在也是数目庞大的很。 皇帝看着这些单子面上并未有什么变化,大约对国公府的家底心中有些计较,“辅国将军与皇太女辛苦这一场,这些东西也不必充进私库,各自拿去分了罢。” 叶相域不能应话,付泠鸢却没有什么意外,她此前叫忍冬叮嘱叶相域查抄一半留下一半的用意就在于此。全数钱银充入国库,日后若有什么要用的时候,还要受朝臣掣肘,不如此刻先留下一些。 “儿臣领谢父皇恩赏。”她斜眼瞥向叶相域,见他立着不动,很是踟蹰,“叶将军。” “臣无功受禄,不敢领恩。”他拱手低声道,“还是都充入皇太女的私库为好。” “嗯,这般也好。”皇帝略略点头也不再劝,本就是随口的试探,也并不是当真要赏,他能知情识趣地推拒便是很好。 “方才有宫人来报,说是你召的几位朝臣已经到了。”皇帝连着三两人不曾去管朝政,如今再叫人议事已然有些不大习惯,“着人传进来罢。” …… 付泠鸢今次传进来的几人中还混着付屿渊,一众人等站在大明宫内,心中的揣测盘算不断。 皇帝不知她要做些什么,便也只自顾自地看着手边的章奏不说话,直等到又有宫人通传肃国公求见,付泠鸢才扭着自己的手腕,示意冬青将东西呈给皇帝。 “劳诸位走上这么一遭。”她略抬眼扫了付屿渊一眼,“这些日子叶将军查抄靖国公府,抄出不少账目来,原本这也没什么要紧,陈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京中官员还有谁没去送过几份厚礼。” 她那口气极为讥讽,在场的朝臣却没有脸皮薄,听了觉得羞愧的,她原也不指望这些人会觉得羞愧。 “只是有些人家的今日送了厚礼,明日就有家中子弟入军中任职,这就有些叫人费解了。”她随口点了一位,“中亮大夫,你家侄儿如今在京郊大营可好啊?” 中亮大夫很久不大上朝,更是少被点出来奏对,纵使面上不露出什么慌乱,可也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殿下的话,臣的内侄近些日子病了,缠绵病榻不得起身,怕是不能再在军中效力,已然递了辞官的文书到吏部了。” “参知政事家的长子呢?” “回殿下的话,犬子前几日骑马摔断了腿,怕是日后也不能为君效忠了。” 众人此刻才有些反应过来今日是为了什么,北楚明令禁止捐官,便是如此,卖官鬻爵的事也从未少过。陈识枝当初为了拉拢朝臣,这样的事做的极多,又因做得还算隐秘,从未叫人发现过端倪。 如今为避祸患,这一众人等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装病,这才叫人察觉出不对来。 叶相域瞧着付泠鸢并不一一点下去,便知道是该自己开口了,“臣见京郊大营多人告假,又见其中几个递了辞官文书,怕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便请了肃国公帮忙,派了一位军医去各家查看。” “京郊大营之中,共计十一位告假,除去两个是当真伤了筋骨,不得动弹的,余下九人均为装病。”他将名录递给皇帝身边的内侍,请他呈上去,“军医回话时,曾告知臣下,这九家都给他封了厚实的红封,请他不要揭穿家中子侄装病一事。” 皇帝看向秦岸栖却不说话,像是在等他主动开口,秦岸栖倒也爽快,直接将军医叫了上来,“人证,臣已经带上来了,所有红封也都交至皇太女处。” “除了京郊大营的那九人,臣这处也查出四人装病,企图避开兵役。” “中亮大夫,你家内侄是何病症?”皇帝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两圈,又问,“参知政事家的长子,断的又是哪一条腿?” 确凿证据在前,自是不能再狡辩的,否则那便是抄家灭门的罪过,如今这大殿上站着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一个欺瞒的罪名在身上。 “好啊,甚好。大约是孤这些年没有亲自来管朝中诸事,叫你们以为,可以联合重臣肆意妄为,真的好得很。” 他在桌案中挑了一本最趁手的章奏,猛的砸向跪得离着自己最近的参政知事,登时那额上便红了一片,不多时便有潺潺血流而下,鲜红的血液流了满脸。 “叶将军与秦国公的军中,皆有这样的人在,二皇子如今代管的鹰扬营中,便一个都没有吗?”皇帝转过身来,直盯着付屿渊不放。 鹰扬营中自然也有告假的,只是那营中一向没有什么要事,告病假的也都是军中同僚的家眷,他便没有按着规矩,着人去查看那病是真是假。 此刻忽而被责问,他也很是懊悔,“儿臣……” “既是没报,想必是没查了。”皇帝摆摆手,他一直觉的这个儿子过于自傲鲁莽,实在不是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