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
的人,哪里会轻易被人下毒。 这不免就叫人想起昨日流觞宴上的事来,陈家大小姐若是不吉,说不好这中毒之事就是上天预警。 “现下叶小将军还未转醒,叶家全族忠勇,如今却只余他这一位孤子,儿臣以为,此事蹊跷需得详查。” 她方才已将中毒缘由说了个清楚,再如何详查不过也就是水匪报复,差不出什么旁的来,除非,再牵累一些人进来。 听出话音的朝臣缄口不言,靖国公正跪在殿外,此刻谁也不愿当着他的面,主动提起靖国公府这四个字。 “天象司的司正何在?”皇帝抬着下巴将候在一边的司正叫出来,“你方才说昨日天象有异,现下可再细说。” “昨夜荧惑星光暗淡,明灭不定,臣忧心恐有武将陨落,故来禀报。” 上一回天象司回禀荧惑星有异,便是辅国将军府近乎全数覆灭之时,如今再报,这武将指的是何人,便不必再多说了。 年岁稍大些的朝臣们心中翻腾,一时以为这就是皇帝的意思,一时又以为事有巧合,因着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就连呼吸都放轻得几不可闻。 殿上静得吓人,只付泠鸢一人敢继续开口,“昨日儿臣方才查出一个不吉之人,今日靖国公帮着处置了,如今也正跪在殿外求见,父皇不妨将人请进来,听听他的说辞。” “宣。” 靖国公在殿外听得一清二楚,心下早已转过千万般心思,甫一入殿便涕泗横流,跪求皇帝处置,“罪臣家中出此不吉之人,险些害了辅国将军血脉,请皇上处置。” 时至今日,辅国将军四个字仍旧能拨得皇帝不悦,他自然知晓伤了一个叶相域其实在皇帝看来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要紧事,现下提上一句,不过是想让皇帝明了,他家虽有不吉之人,可到底是对叶家人不吉,而非对江山社稷不吉。 皇帝面色稍缓,付泠鸢却仍是冷脸相待,“现下人齐了,司正不妨算一算,没了不吉之人妨碍,叶小将军是否有碍。” “既已处置了不吉之人,又有医正照看,想来应是无碍的。”皇帝摆摆手,让司正退居一旁,显见得是不愿再为此事多费口舌时间。 叶相域中毒既已坐实陈家人不吉的名头,便也没有什么可忧心的了,“皇太女将此事处置得很是得当,应变也甚是及时,靖国公在紧要关头能亲自了结不吉之人,免社稷灾祸,也算将功折罪,此事就此揭过不许再提,也免得晦气。” 皇帝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将两人都敷衍了过去,在场众臣自也是听出言外之意,这也是不许任何人再为此事参奏储君的意思。 “若是无事,便且都退下罢。” “父皇。” 付泠鸢向前一步,来前她便想到此事或许草草了结,自然不会只为这一件事来跑一趟,方才被拆开草草扫过一眼的信件又被她放于皇帝面前的桌案之上。 “京郊匪患不绝,自山匪至水匪全都剽悍难剿,狡猾多端,儿臣以为其中或有蹊跷,便使叶参将在捉拿水匪期间,也帮着探查缘由。” 皇帝取出信件,细细看过其中缘由,又叫人传给在场诸位重臣细看。 “信中所写,京郊棠邑县真吾域内匪患猖獗,全因知真吾监,玩忽职守,纵匪行凶,以致匪徒人数骤增,危害周边百姓。” 京郊官员任命向来是有固定章程的,除去吏部以考评为主的任命,便是由朝中能说得上话的官员保举,她若没记错,近些年靖国公保举的京郊官员不少,其中就有这位知真吾监的名字。 只不过这位的官职太小,除去她与靖国公两人,在场诸人无一记得其人是谁。 付泠鸢甚是好意地提醒道,“诸位既不记得此人是谁,父皇不妨将吏部尚书请来,年终考评方才结束,想必他是知晓此人的。” “今日既提起此事,不妨一道查了,去叫吏部尚书。”皇帝伸手取过桌案上凉的已然不能入口的茶水,浅呷一口才缓缓道,“靖国公先且起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