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贪墨
一点儿也瞒不过的,“这又不是银作局那些有油水可捞的地方,谁会特意来找他们,想来,应是有人收买了惜薪司的宫人顶罪了。” 如今这事要比贪墨严重许多,被大理寺扣押审问了多次才松口说是贪墨的惜薪司里的那位,自然也不是什么寻常宫人,而是一颗深埋宫中的钉子。 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安插了钉子,任谁都不会觉得高兴,“去叫忍冬好好查查,从青鸾殿开始,一处都不许放过。” “是,忍冬姐姐传信回来,说是已经在查了。”冬青似是有话要说,碍于叶相域在场她又不知应不应当继续往下说。 这些事原本是忍冬在做,一时换了她来,她还有些不知如何掌握这分寸。 叶相域看出她的意思,起身要走,付泠鸢虽不开口阻止,但却直言道,“你有话且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靖国公府近日与衡阳王世子走动频繁,虽都是私下里的来往,可也不大避人了。” 从前陈书节要与付屿宸见上一面,还要想些名目,不是清谈便是诗会,总归是有多种花样的,每回聚在一起的人也不少,劳师动众得却又仿佛还不够隆重一般。 现下他们却是连一点儿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了,国公府的人出入付屿宸在京中的住处频繁,丝毫不顾忌人言,只是将陈书节换成了一个年岁尚小,极爱骑射的庶子。 靖国公折了一个儿子,才终于想明白一件事,勾结宗室固然要紧,可也总不能拿着自己尚算是有些本事的儿子往里填。 陈书节的前程尽毁,国公夫人在府中想着各种名目折腾靖国公,折腾了小半个月,这位国公也才终于又想明白另一点,府中的庶出多的很,随手指上一个不起眼地去联络宗室也是一样的,即便是被皇帝抓着错处狠罚一通,也并不耽误什么。 “忍冬姐姐说,国公夫人近几日也总爱往明山寺里走动,每次去都要添上一大笔的香油钱。” “明山寺,可是出了名求姻缘的所在。”付泠鸢一面说着,一面去瞥叶相域的脸色。 靖国公府嫡出的孩子们不少,可到了能成婚年岁的孩子们可就只有陈诗蕴与陈书节两人,这其中一个还是被当着众人的面赐了婚的。 国公府再如何有反心,既然已经应下这婚事,那便不会,也不敢在此时给皇室添堵,到底不论这天下如何易主,这社稷江山也都是姓付的,那这姻缘是为谁求的,便也不言而喻了。 “看来靖国公的心中,是有了选择。”她轻舒一口气,他能做出抉择便是留了把柄,这也比一直摇摆不定更好,也省得她总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论国公府的选择为何,殿下的抉择都是不变的。” 靖国公如今只是失了京郊大营的代管之权,手中原本的兵权尚在,想要对付他,除去现如今能拿到的,并不能算确凿的结党营私这一条,还得有别的证据,才能将他们一举拔除,否则最后也只能是给一句不轻不重的呵斥,甚至还要打草惊蛇。 “只是臣要再多说一句,无论如何,殿下可一定要谨慎行事,以免功亏一篑。” 不论付屿宸近些日子要做什么,他都不过是一个世子而已,即便要牵累衡阳,也动摇不得衡阳的稳固,而靖国公也不会将留在府中这样久的嫡女,就这么随随便便嫁去衡阳,除非皇帝已经透露出让他承爵的意思。 “付屿宸承袭爵位的旨意很快就会下来,这些日子衡阳的折子便没有断过,父皇从一概打回去不看,已经变成偶尔批阅,待我们回京,这事就得定下了。” 前些日子用衡阳王的丧事拖着,如今衡阳王的尾七都要过去许久,皇帝又有了心情围猎,再用这由头便大不合适了。 诚然,皇帝并不在意这件事是否合适,也并不在意这样拖着付屿宸会否影响自己的在外的声誉,转变的这般突然,便就只有一个缘故了。 “京中恐有变故。臣,想回京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