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
br> “是,五皇子特邀了世子一道前来。” 今日这般热闹,便算是来对了,她扯着缰绳略挪正了马头,下意识看了一眼已经大好,可用力该多少有些发疼的手心,“那我便去跑上几圈,顺便等等他们。” “臣与殿下一道罢。”不等先生点头,叶相域也翻身上马,轻拍了下马,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 宫里供皇嗣用的马匹性格都温顺得很,比云洲的马骑着舒服许多,除去偶尔拉拉缰绳领正方向了,几乎不用太多费心。 直到走出好远,叶相域才敢开口问,“殿下的手可大好了?” 他在马背上坐的端直,目视前方余光却不住看向她捏着缰绳的纤纤玉指,前次赏花宴的时候他见着手上的纱布被早早拆下,便以为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方才又见她不经意地瞧了一眼手心,这才又担心起来。 付泠鸢一手拉住缰绳,将自己的手掌展开给他看,浅淡的疤痕横在掌心,微微凸起的伤处看着像是没有好好上药。 “殿下不曾好好上药。” 这不是在疑惑,而是在责备,若是日日用药,即便是留下疤痕,也不该有这样凸起的伤处。 她猛地收回手重又握住缰绳,轻咳一声岔开话题,“你在军中待的也太舒服了些,三不五时便能出来。” “这难不成是什么好差事?” 皇帝默许骑射先生从军中借人,他们自然是不敢找理由推脱的,可谁又都知晓来教骑射要担着风险,自是要找个新来的去担这风险。 他倒是很乐意来走这一趟,毕竟军中的消息闭塞,能出门,才能知晓近日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世子也在京中待了多日了,殿下没有什么消息要告知臣吗?” “消息倒是有,只是怕你听了又要说我囿于后院内宅的一小方天地。” 这话听着有些赌气的意思在,说罢她便往前多跑了两步想将叶相域甩开,只是论骑射,叶小将军到底还是更胜一筹,轻而易举地追上又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走了好长一段,直至看不见身后的人,他才开口问,“是靖国公府的嫡次子与世子过从甚密?” 靖国公明面上还是个纯臣,那么他家颇有出息的嫡长子便也只能做个纯臣,私下联系勾结付屿宸这样的事,就只能交给那个整日闲在府中的嫡次子来做。 这般既能表现自己对衡阳王府的诚意,又不至于让皇帝挑出刺来,两面讨好这样的事,靖国公一向擅长。 他见付泠鸢不说话,便知晓自己猜对了,“那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我猜着靖国公是想要将陈诗蕴嫁去衡阳,只是这样一来他便再也装不得纯臣了,这事他大约还在犹豫,故而今日想来敲打敲打陈诗蕴。” 付屿宸不知给他许诺了什么,能让他在皇帝与衡阳之间来回摇摆不定,可不论是什么,这透露出来的都是对他们不利的信号。 衡阳的私兵加上靖国公手中的兵权,想要造反恐怕都足够了,她挑眉看向叶相域,见他神色如常也不多问别的,只是轻声慨叹,“靖国公也真是将自己的孩子们当作棋子来摆布,我刚才看着,陈大小姐的那双眼睛,就没从老五的身上离开过。” 原本以为她对付屿淇是另有所图,现下看来,似乎是真有些感情在的,只是付屿淇也不是什么良人,分明知晓靖国公的心思,却也依旧对陈诗蕴的示好照单全收,三不五时地还要给些希望,恐怕是指望她能回府闹上一场。 “世子与靖国公府的心思尚且没有外露,殿下这般着急地去敲打陈大小姐恐怕要让人以为您不能容人。”他勒了缰绳,调转反向往回慢慢走去,“既然世子与五皇子之间还有一争,不如让他们先闹着去,左右这站边的决定不好做,国公府还有的摇摆不定。” “你既开口,我便听你一回。”付泠鸢远远瞧着先生站着的那处又有人来,估摸着是人到齐了,打马跟上叶相域,“忘了问你,你在军中一切可好?” “甚好,劳殿下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