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才能看着重，自己又不遭罪了。”

“外面冷得很，还是莫要探出身子来吹风了。”他递过一张封得严实的信封，“晨起时京中的来信，殿下若有空闲，不妨看看。”

这些日子京中传来的密信不多，就连林昭仪的来信也多半只是说些内宫的琐碎小事，好似瑾妃的身后事办完之后，前朝内宫都陷入了一场莫名的寂静。

付屿淇在前朝悄无声息，连带着付羽汐在内宫也是安静得很，这样实在不大寻常。

“拆开念来听听。”

忍冬小心拿出信纸，今次传来的消息倒是比前几次多上不少，至少这三张信纸上写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

一个尚算安稳的年节过去，安分了一段时日的朝臣们便又蠢蠢欲动了起来，越是看着内宫没有能够主持大局的高位妃嫔，倒是有不少人上书请抬林昭仪的位份。

她如今膝下也有两位皇嗣，又代管着内宫一应宫务，抬一抬位份似乎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否则她一小小昭仪，总越过旁的妃嫔管理着内宫事务，仿佛也有些不那么名正言顺。

“林昭仪生下三公主不久才晋了位份，现下哪里还会再晋。”忍冬冷哼一声，况且后宫之中，妃位之上尚有两人，总不能让林昭仪越过那两人，成为四妃之首，“奴婢瞧着，他们就是闲来无事给皇上添堵呢。”

长春宫的那位是因着独一份的儿女双全，入宫时位份本就不低，才早早升至妃位的，去岁付屿淇年满十三，皇帝也没有再升她位份的意思。

而二皇子与三皇子的生母，都是循着旧例，等着两个孩子年满十三，出宫立府的时候才往上抬了一级。如今七皇子与三公主都尚且算是襁褓婴孩，哪里就是给她升位份的时候。

“她方才生下孩子便升了位份，如今也是儿女双全，还想往上挣一挣，也不算痴心妄想。”林昭仪自己送来的信中只字未提此事，可见她自己也想往上再走一步，不过又不敢开口罢了。

老二老三的生母一个是昭容，一个是昭媛，与她们两人平起平坐，日常处置宫务便要仔细斟酌，小心平衡，若是升了位份，想必有许多事情做起来会方便许多。

付泠鸢往后翻了一页，上面仔细列举了上书之人的姓名，从头看到尾，江淮盐运使的名字倒是不在其中，甚至与之交好的朝臣们的名单也不在其中。

这倒可以看出，林家人的头脑还算清醒，至少比一个劲上书给她父皇添堵的那些言官们头脑清醒不少。这样清醒的人，有些野心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那殿下的意思是……”

“内宫有一个瑾妃就足够了。”

她将信纸折好交至忍冬手中，皇帝是不会再许重臣之女在内宫身居高位的，除非林家舍得让出江淮盐运使的位子，林家女也舍得将两个孩子送与她人抚养，否则这妃位，她这一生便只能想想了。

林昭仪绝口不提此事，她也乐得装作不知。既然已经得了好处，余下的那些事便就该由她自己担着，天下便没有事事都能如愿的好事。

聪明人最会权衡利弊，此事只要搁置到他们回京还没有定论，林昭仪便会自己想法子将此事压下。

“旁的也就罢了，奴婢最怕林昭仪生出异心，她现下有两位皇嗣在手，今日想要妃位，明日便不知道想要什么了。”忍冬眉头紧锁，看上去十分忧心。

她们不过离京几月，林昭仪便能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这不能不让人害怕。

付泠鸢虽不觉得此事有什么，可见她忧心也少不了宽慰她两句。

“这信叶相域也看过，你可见他着急了？”她挑着眉头指向马车外边，“宫中不缺妃嫔，也不缺会抚养孩子的妃嫔，她若真有异心，便是有十个皇嗣在手，还能难得到本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