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匆忙忙地追出门,跟在一旁不住地宽慰。 一场风寒而已,东宫又一直有御医院的医正照看,总不会有什么大事,“殿下不过三四日没去东宫,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下面人大惊小怪罢了。” 付泠鸢坐在轿子里眉头紧锁,暖炉烘的她浑身是汗,这事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是要亲眼看见才能安心,“再快些。” 东宫里一如既往地安静,她横冲直撞地闯进太子寝殿,也只看见寥寥数人守在寝殿门口,乳母见她来得匆忙,赶忙上前去拦,“殿下已非三岁孩童,哪里能这般闯进兄长的寝殿。” 付泠鸢冷眼瞧着她没有说话,身后的忍冬却很是了然地示意带来的人将乳母架去一边。 寝殿里跪了一地的御医,床榻上躺着只着单衣,脸色通红,唇色发白,唇角干裂的太子。 细密的汗珠不住地从他的额上凝结,滑落,这情形看着的确不好。 “哥哥。”她凑近床榻附耳过去,却只听见他连声唤着母妃,“是我,哥哥,是筝筝。” 太子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般,没有一点儿回应,口中低声地自语也没有停歇。 “侍奉太子的医正何在?”她起身扫视四周,竟没有找到最应该待在此处的院正。 跪得最近的的那位颤了颤身子,“长春宫昨日夜里请了医正,说是七皇子夜里吐了三回,请医正前去看看。” “去将医正请回来。”她看向动也不动的一众人等,“别叫我说第二回。” 御医院里的人不敢动弹,他们也不敢在皇子与储君之间做出抉择。叶相域倒是愿意去走上一趟,只是他一人也不敢随意进出内宫,看来看去,竟只有忍冬最为合适。 付泠鸢冲她点了点头,“你与叶小将军一同前去,免得你一人请不回医正大人。” …… 长春宫与东宫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热闹,宫内侍候的人看上去精神十足,不像是折腾了一夜的模样。 长春宫的嬷嬷是瑾妃从母家带进宫里的,衷心可靠胆子也大,站在宫门口拦住忍冬不让他们进去,“长春宫上下折腾了一夜,还请忍冬姑娘转告长公主殿下,待七皇子大好了,我们再……” “殿下早起不适,要请医正请脉。”忍冬打断她冠冕堂皇的敷衍之语,“还请嬷嬷让开。” “这可不巧,医正大人还侍奉在七皇子身侧,现下怕是不得空,御医院当值的御医也不止医正一人,姑娘不如去请旁的……” 忍冬在外的脾气一向不好,她又是有些身手的,听着长春宫像是不想放人的样子,扬手便是一巴掌,打得那嬷嬷眼冒金星,直往地上倒去。 “长春宫好大的胆子,竟敢授意宫人刻意阻拦医正替长公主请脉。”她刻意将声音说得极大,非要让旁人都能听见不可,“瑾妃是想谋害长公主吗?” 长春宫里的人哪里见过没说上两句便直接动手的阵仗,一时都愣在当场,加之她又将蓄意谋害这样一项大罪压下来,更是吓得他们一动不动。 不敢动便是最好,叶相域示意东宫带来的侍卫们将围在宫门的一众宫人全部看管起来,与忍冬两人直往七皇子所住的偏殿走。 “难怪殿下放心让你来请人。”叶相域佩着剑,故而两人走了一路也无人敢拦,看着四下无人,他才低声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忍冬心头一动,不知这是何意,想着前几日这位小将军才刚劝过自家殿下对弟妹和善,也只能小声开口解释,“奴婢跟在殿下身边,见多了这样刁奴欺主的事,方才也是一时情急,事后若是殿下要罚,还请叶小将军替奴婢求求情。” “求情?” 他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们主仆两人形影不离,她又一向是最清楚付泠鸢想要做什么的贴身宫女,只怕她今日会用什么手段请人,远在东宫的长公主殿下都是一清二楚的,哪里还轮得到他来求情。 “忍冬姑娘安心罢,只要能请回医正,殿下是不会罚你的。”他伸手扶上自己身侧的佩剑冷笑一声,这种卑劣的手段他也见得多了,带着东宫那样多的侍卫来,也是为了防止长春宫使绊子,“即便是罚,也不会比在下佩剑强闯内宫来得更重。” 七皇子的住处就在眼前,屋子里飘出的草药味已经淡得一丝苦味也无,忍冬站在门前高声道,“长公主殿下早起觉得身子不适,劳烦医正走上一趟,去请平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