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过地面，八个小孩子或靠着边缘躺着或倚着铁栏抱腿坐着。围栏中间是一只红烛，灯火幽微，映着每一张惊恐瑟缩的稚嫩面孔，隐约可见面颊、嘴角上青紫色的伤痕。

一个男子穿着玄色的直缀，一双狭长妖冶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里面，从他们的脸上缓缓地流连，眼神尽显贪婪。

他似乎对每个人面上恐惧的神情很满意，伴随着“哼哼”的轻笑，男人开了口，斜睨着这个类似笼的软席，“啊，你们真好看，人本就不该长大，像你们这样不经世事的年纪，从未见识到过这个世道，多好啊。”微微一顿，他复又放慢了语速，“永远──留在这个年纪更好。”

男人无疑是好看的，肤色很白，是一种像是久不见阳光病态的白，鼻梁高挺，薄唇莹润配上狭长又微微上挑的眼，阴柔的美显露无疑，即使露出这样狰狞贪恋的表情，也自有一种动魄惊心的美。

“啊，你们的爹娘，肯定要担心坏了吧。”

打开铁栏的门，他随手拖出一个女孩，“跟我走。”语气轻柔却含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坐在低矮的长桌旁，男人拿起一个苹果，用一把锋利的匕首仔仔细细地削皮，修长的手指一丝丝扫过鲜红圆润的苹果，露出黄白色的果肉，一整条果皮坠到桌上又滑到地上。

他并未理会，接着用匕首削下一块极小的果肉，用匕首插上递到女孩嘴边，“来，吃苹果。”

女孩丝毫不敢忤逆他的意思，颤着身凑到闪着光的刀尖旁，小心翼翼地将果肉含进嘴里，撤出去时被刀尖划伤了嘴唇，瞬间渗出鲜红的血，她确是一声也不敢哭，仍发着抖细细地咀嚼、咽下，一言不发。

男人见她吃完，笑着拿一条娟子轻柔地替她揩去了鲜血，“小心些。”，又低头看着沾了血的帕子，“啧，流了这么多血，疼不疼？”

明明是他把刀尖往旁边一带才会划伤的，女孩其实很疼，却也拼命摇头，眼角带着将滴未滴的泪。

“真乖，来喝酒。”话毕果然用酒壶斟了满满一杯酒，抬手递到女孩身前。

又是绝对的顺从，女孩接过酒杯一口饮下，辛辣的液体浸上伤口，她也没敢吭声，而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再给我倒一杯。”

女孩立刻站起身行动，颤抖的手将透明的液体洒在了红木桌上。

“你在害怕？”男人的面色冷了下来，烛火旁的一双狠戾的眸子，赫然是一双琥珀色的竖瞳！

女孩吓了一跳，酒壶直接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溅起的酒沾湿了男人的鞋尖。

“真是扫兴。”低头瞧了一眼狼藉的地面，男人面上毫无表情，声音却冷地让人如坠冰窟，连同笼内其他的孩子都不禁跟着害怕着发抖。“你知不知道，小孩子如果不乖，下场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