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矿泉水瓶要这样分类，先把瓶盖拧下来丢到一号垃圾桶，再把标签撕下来丢到二号垃圾桶，最后把瓶身丢到三号垃圾桶。”

我看着矿泉水瓶在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度，最后落入了三号垃圾桶，润正在手把手教我垃圾分类。

“为啥要分的这么仔细？”实在是匪夷所思。

润继续拆分身旁的矿泉水瓶，一个接着一个瓶子应声落桶。

“方便回收，给工人减少工作量。”

“工人没有工作量之后会不会下岗啊？”

想到这我把拧下来的瓶盖又拧了回去。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说，怔了怔，然后说：“他们可以磨洋工。”

果然是环保达人，而且是个思路清奇的环保达人。我发现他右手食指戴着一枚黑宝石戒指，好看是好看，跟他散发的清新气质实在是不搭。

今天是我非正式入团第二十天，晚上团里会聚餐，明天便要开始放春节假了，他们说年后就正是官宣我入团，留给我和阿火的时间不多了。也许今晚是个机会。

此前几次想要约阿火去郊外，都没能开得了口。李文安问过我几次，我跟他说没有机会，他说越晚越危险。我跟他说我想撂挑子不干了，他说他一个人也能搞定。说完他的眼睛又泛起了蓝光。

我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让钟立的意识回来，但是如果我不帮他，他会不会让我的意识消失？我还不想死。

我们几人刚练习完舞步，我因为身体严重不协调被加练了一个小时。他们四人则早就去休息室休息了，等我练完再出发去聚餐。

出来时看到润一人坐在垃圾桶旁边拆瓶子，我有点好奇，然后就被他上了一课。

其他三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我终于得救了，因为润正准备教我吃鱼的时候如何分类。

城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烧烤摊，桌上放着数瓶普通的啤酒，没想到当红男团的聚餐竟然如此接地气。

小P喝高兴了，从兜里拿出了几个手机挂件，说是特意去找工匠给大家量身定做的。还叮嘱我们一定要挂到手机上，算是团魂的一部分。分发到最后却忘记拿阿火的份了。为了赔罪，他又喝了几杯。

花孔雀小P终于不再维持他的优雅姿态，几瓶啤酒下肚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润即使有些醉了，依然在收拾桌面的垃圾，努力用无法准确抓取东西的双手给垃圾分类。鲁鲁目光呆滞，用仅存的一点清醒拿出手机给经纪人打了电话。

我作为一个刚刚过了18岁生日的人，只是浅尝了一下，虽然没喝过马尿，但是这味道应该跟马尿差不了多少。

经纪人大哥很快过来了，见到一桌人仰马翻的人，头发都要薅没了，我抓准机会对他说我来送阿火。他见我很清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阿火的地址给了我。

我帮他把其他三人架上了出租车，送走他们后，我叫了辆无人驾驶出租车，把阿火带到了北郊。我将李文安给我的一个东西插到了车上供充电的USB接口两秒钟后才下车。

下车时阿火抱着最近的一棵数旁狂吐不止，终于结束后，回过头对我说：“这是哪里啊？”

我把纸巾递给他，捂着鼻子，“出租车半路抛锚了，司机让我们下车。”

他四下看看，没有提出质疑。周围哪里有什么抛锚的出租车？醉酒人的脑袋认知能力果然下降得厉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阿火双手突然捏紧我的肩膀，我吃痛，想马上甩开他却不能够。他愤怒的看着我：“原来是这样，你是故意的，往我对你这么好。”

我看向他的眼睛，此刻哪里还是醉酒的迷离状态？他眼中似有无尽痛楚。

李文安走近他，拿着手里的盒子，我看到红色的灯亮了。他的眼睛已经泛起了蓝光。

阿火转过头看着他问我：“你不是人类？不，你身上没有我们的气息。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又知道他会怎么对我吗？”

他们不是人？那他们是什么？神仙？怪物？

他力气太大，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了，此刻的我无比庆幸自己感受不到疼痛。

“你是谁？你身上好像没有我们的气息。”阿火对李文安说。

“你不需要认识我。”

李文安没理会他，合十双手，嘴中念念有词，那晚的景象再次出现在眼前，只是这次没有了狂风，只剩下大亮的天光。

阿火已经目光呆滞，显然是被控制了，他最后小声说了一句话。

“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罪孽吗？”

“你们不该出现在地球上，回到阿尔法星才是你们的归宿。”

阿火留下一行泪，晕倒在地。我上前探了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