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秦雪如篇

番外三：秦雪如篇

【春风阁?沁心居——

展昭静默喝着酒，端坐良久，他的心分明痛得紧，偏生仍是不由自主上春风阁来，听与小蝶极为相似的嗓音。

杯中水光粼粼，荡漾着佳人的纤影，又想起那日小蝶竹下弹绿绮的笑貌音容。

秦雪如明面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柔解语，一双媚眼始终悄无声息留意着往日意气风发、现时却落寞失魂的男子。

仰首饮尽杯中酒，展昭扶桌站起，黯然失笑、瞅向正在抚琴的秦雪如，“秦行首此前曾向展某讨要词曲，冯延巳的《长命女》可知？”

秦雪如点点头。她自然想攀结延州城的最高官，可这一年来，展昭无论上春风阁抑或请她过府，每次都只是听她弹琴唱曲。端的清风朗月、谦谦君子的作派，不沾酒色，对她以礼相待、客气周旋，没有丝毫沾染之意。以致她所筹划、至今毫无进展；今日他全然不掩饰的失意，未尝不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展昭痛心嗤笑，“我稍作更改，你且唱来。”

秦雪如即嘱人送来文房四宝，展昭举笔一挥而就，「春日宴，清茶一杯歌一遍，殷殷陈三愿：一愿君颜长欢，二愿君身长健，三愿君心越流年，岁岁长牵念。

春日宴，昭心一片蝶翩跹，谆谆陈三愿：一愿卿颜长欢，二愿卿身长伴，三愿何须越流年，日日长牵念。」

秦雪如接过一看，这明摆着是彼此爱慕的男女、借词互诉情衷。「昭心」，昭指的可是展昭本身？那么，「蝶」是他心慕的女子？他今日之失神，定与这女子关连甚紧。敛起思绪，心底雀跃不露于色。施了一礼，回到琴台处，净手燃香，试了试琴调，嫣然浅笑、眉眼勾魂，绛唇轻启，歌声悠扬婉转。

青烟袅袅，让人不觉迷醉其中。

展昭一杯杯烈酒入喉，听着与龙小蝶那么相似的声音，正柔情款款唱着那日两人互许的词，星眸渐然湿润。朦朦胧胧间，佳人就在眼前，素手抚琴，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红菱唱兮；他所思之，他所念之，他所寻之，情所系之，心之动兮。

缓缓走近，情难自控、将秦雪如一把揽进怀中，埋首在她肩上，深情呢喃，“小蝶…”道尽无限思念。

秦雪如深知机不可失、失难再来，一番吐纳暗自调整好心绪。她抬手回抱展昭，不松不紧，保持着恰好的幅度。因着不晓他口中的「小蝶」对他的称谓，只静静不作声；默默代入有情人久别重逢的情境，明眸盈润喜极而泣之余又掺着几分面对心上人的娇羞与期待。

感觉到对方的回应，展昭满心激悦抬首，微微放开怀里佳人，离近静默深凝着她。双眸含泪佯低面，雪颊带羞半敛眉，寸寸柔肠，盈盈粉泪，犹带彤霞晓露痕。淡淡的光芒笼罩着她精致的眉眼，荧荧的烛火柔化了她玲珑的曲线，惹人爱怜又撩人心动。情不自已擭取樱唇，沉醉于她的芬芳；辗转缠绵，传递着他深切的想念与柔情。

知晓展昭没醉，只是受催情香草的影响迷了心神，眼前人成了心上人。绝不能让自己的曲意承欢显露半分。秦雪如阖起眼，脑里想着心慕的男子，缓缓回应展昭的热情。

烈酒的后劲与袅袅的香气燃点了激情，感觉到两情相悦、彼此不由自主的相互吸引与情动，展昭放纵自己的心弦，任由身体来主宰。有力的双臂抱起热吻过后在他怀里轻喘的佳人，步履沉稳坚定地迈入内室，掌风挥落纱帐，高大的身躯将娇软的女子压至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