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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我觉得陛下还是对顾相情意深厚些,那温戴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花无百日红,这话可不好说。” 走出宫门,顾沉宵踏上马车,面色平静。 顾南风坐在前面,牵着缰绳,问道:“大人,去哪里?” 车内沉默良久。 正当顾南风感到奇怪之时,顾沉宵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去军器监。” 虽说军器监隶属兵部,也在顾沉宵管辖之下,但他平时鲜少去那儿。莫不是军器监出了什么大事?顾南风心中疑惑,却未多问,赶着马车便要往军器监去,却听里面再次传出低沉的声音:“罢了,去刑部。” 这下顾南风更觉得奇怪了。他在大人身边侍奉多年,从未见过大人这般犹豫不决的模样,看来果然是出了大事。他眨了眨眼,按下心头疑惑,应了一声,驱着马车往刑部方向驶去。 顾沉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刑部审查一番,刑部侍郎早已习以为常,他如往常一样,将近日的卷宗呈递给顾沉宵。 顾沉宵坐在案前,翻开卷宗,忽而掀起眼帘,朝刑部侍郎望了一眼,问道:“两个月前的赎罪银,为何三天前才入库?” 刑部侍郎汗颜道:“按照规矩,确实应该十日内入库,但是那批银两不多,只有区区几两,底下人一时疏忽,便给忘了。” 顾沉宵语气极轻:“领俸禄时若少了几两,你们可会忘?” 刑部侍郎语塞,干脆地认错:“下官知错。” 顾沉宵翻过一页,道:“这些赃罚为何迟迟追缴不上来?” 刑部侍郎面露难色:“以往便是如此,大人您也知道,那些人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属实难以对付……” 顾沉宵扫他一眼,语气冰冷:“难以对付便不再对付了?” 刑部侍郎勉为其难道:“那……下官再勉力一试。” 又翻了几页,顾沉宵再次抬眼,目光冷然。 他还没开口,刑部侍郎已是冷汗涔涔,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怯怯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顾沉宵将卷宗合上。 刑部侍郎见状一喜,正要松一口气,却听顾沉宵说道:“漏洞百出,重新写过。” 刑部侍郎闻言,嘴角垮了下来。以往不都是这么写的么?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出了大门,顾沉宵吩咐道:“去户部。” 顾南风往里一瞧,只见刑部侍郎捧着一叠文书,眼泪汪汪,满脸悲怆欲绝。顾南风疑惑,这是怎么了? 夜幕低垂,顾南风端了热水进屋,发现自己大人如往常一般坐在案前批阅公文,姿态端雅,面容沉静。顾南风将水盆搁在木架上,走到顾沉宵旁边,往桌上看了一眼,目光不由一顿,好家伙,公文上全是大人写的红色批注,还打了几个醒目的大叉叉。 顾南风替呈报这份公文的人默哀了一瞬,忍不住问:“看大人脸色不好,可是出什么事了?” 顾沉宵搁笔,默然起身走到木架前,沾湿帕子擦了擦脸,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道:“今日的功课完成了?” 顾南风仰着头,满含希冀地望着他,“论语还有几篇尚未抄写,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能否挪到明日?” 顾沉宵声音不高,却不容商榷:“今日事,今日毕。” 顾南风小朋友痛苦地捂住胸口,慢腾腾地迈着步子回屋抄书,心中愤懑,今日大人的心情格外不好,到底是谁惹恼了大人?简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回宫之后,红甄的爱心汤药又出现了,每天一碗,一天不落,还能免费续杯。自从当皇帝以来,李昭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觉得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可能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流鼻血而亡的皇帝了。 问题的根源在于红昭对她的爱慕,李昭决定,牺牲一点小小的面子,毁掉她在红甄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当红甄约她明天一起去骑马的时候,李昭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并且表示:等不到明天了,朕想和公主一起骑马的心情是如此迫切,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吧! 她如此迫不及待,红甄反倒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得恬然。 李昭本来还苦恼,该安排什么样的剧情,才能让自己丢脸。红甄一提骑马,灵感便如醍醐灌顶般喷涌而来。骑马这种事,不用刻意安排,她本色出演就可以足够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