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白如新雪。

莎郎款款走来，一身长礼裙衬得她亭亭玉立，身姿愈发修长纤美，仿佛一瓶陈年美酒，从精细的瓶身到窖藏的酒液，无不在酝酿沁人心脾的醇厚。

介绍过孩子们，两个久违的好友站在一起闲谈，忽略她们的成熟韵致，倒像是一对姐妹花。

“——多年不见，你现在看上去像是我的女儿了。”莎郎开了个暗含感叹的玩笑。

“怎么可能，我家这臭小子成天气我，皱纹都多了好几条。” 工藤有希子也有些岁月不饶人的感慨，再委婉询问好友的近况，“你的女儿......”

“克丽丝？呵，比以前更不堪。”莎郎以手扶额，神情郁郁，大半眼神被黑纱小礼帽掩下。

她放下手，攥紧小皮包，蕾丝手套上尽是褶皱。“天使从未看过我，从未对我微笑过......”她喃喃，视线投向远方，“我不知道世界上是否有上帝，如果有，或许祂会降下审判，裁决......”

夫妻生活融洽，儿子聪慧勉强听话，工藤有希子无法感同身受，但她不会戳人痛处地深聊这个话题，而是适时转移道：“怎么看个歌剧打扮如此隆重？晚上有需要我们大明星出席的宴会吗？”

“你说这个？真不好意思。”莎郎缓缓抚平手套，一脸惭愧，“我还想怎么才能在不减少你们兴致的前提下提起这件事，请原谅我的拖延——今晚有个临时慈善晚宴，主办方要求我们亲自参与......非常抱歉。”

“嗨，这有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用这么纠结？”工藤有希子摆摆手，舒朗一笑，“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师姐妹，别这么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莎郎展颜，看向几个孩子，“祝你们玩得开心——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吧。”

工藤新一小声咳嗽两声提醒毛利兰，工藤有希子也含笑看着他们。

毛利兰羞红了脸，轻轻拽一拽还在给五条悟和夏油杰发消息的千木穗，后者会意地收起手机，主动牵起好朋友的手，和她一起走过去。

“您好，莎郎姐姐，请问您可以给小兰签名吗？”千木穗仰头，脆生生地问。

女孩的眸子如春水般明媚，毫无阴霾，比镜子还清灵，诚实倒映整个对象。

“那个，莎郎女士，我是您的粉丝！您的每一部电影我都有看，每一部都超级经典。”毛利兰深吸一口气，差点因为激动而说不清话，“请问，您可以给我，不对，是我可以得到您的签名吗？”

她的眸子像小鹿般湿润，同样清澈纯粹，欣然于能看见只活在大荧幕里的偶像。

“当然可以，很荣幸可以给......你们签名。”莎郎失神一瞬间，尔后温和笑道。

女人是知名演员，控制表情掩饰情绪的能力一流。这一刻却像是完美面具不小心磕破了一个细微的角，隐藏在面具下的东西像细沙，星星点点泄露少许，又被主人以极快的速度堵住缺口，只剩无风自散的轻叹。

莎郎一边添上to签，一边打趣工藤有希子：“儿女两全，你有福了。”

“借你吉言。”工藤有希子淡笑回道，“但我们自己的福气也不全依托于孩子。”

“小妹妹，你不想要我的签名吗？”莎郎避开工藤有希子的迂回劝慰，蹲下身和两个女孩平视着，还转而打趣千木穗。

“对不起，我看的影视剧很少，直接要签名是对您和小兰他们粉丝的不尊重。”千木穗有点歉疚，但还是坦然而真诚地承认。她和莎郎平等对话，像个小大人，有自己的原则。

或者说，她有自己的脑回路运转逻辑。

好耿直啊，是真不怕得罪别人，她怎么做到又有礼貌又容易得罪别人的？

工藤新一嘴角抽搐。

噗，小穗就不会委婉。

工藤有希子忍俊不禁。

“哦，那你为何要叫我‘莎郎姐姐’？”女人并不在意这点。

“因为您和有希子姐姐是同辈啊，嗯......应该叫您温亚德姐姐？”她好像又搞错了社交称呼，可是莎郎姐姐不是霓虹人欸。虽然都在说霓虹语，可是人称要怎么转化？

“不，就称呼我为‘莎郎’吧。”

“好的，我回去就看莎郎姐姐演的电影！下次我要带笔记和剧照——那时还可以找您要签名吗？”

“我也是！我会继续追您的新作——谢谢莎郎姐姐的签名！”

两个女孩子就像小鸟，活泼灵动，胸膛里燃烧着名为青春的质料，年华正好，明亮灿烂。

莎郎不着痕迹地一拂耳畔鬓发，目光掠过同般关注她们的工藤新一和中岛敦，抿唇微笑。

“O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