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塑造虚幻的残阳照射,在空荡荡能敲出回响的窄巷中突然出现一道瘆人的白影。晚归的独身女性小心翼翼遥遥打量那道身影,本能感到心慌害怕。后退几步,恍觉加班太晚抄偏僻的近路回家非常不妥当,可是当她想转身时,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没有温度空有浅淡颜色的斜阳落在灰扑扑的石壁上,阴凉的寒风从背后袭来,仿佛一只只细若无骨的手,带来如钻骨髓的寒冷,戏谑着落入陷阱的猎物。贴上猎物敏感的后脖颈,一点点蚕食女人的理智,阵阵阴风从后衣领直往套裙里灌。 明明是闷热的夏天,烘烤一整天的地板应该有残留的暑气,职业OL隔着薄薄一层高跟鞋的鞋底也能被烫着脚。可现在,她就像踩在了一块不断降温的冰块上,冷汗涔涔,不知是恐惧还是受冻,止不住地颤抖。 哒、哒哒。 一眨眼,白影前进一大截,来自另一双高跟鞋的声音在对面清脆作响,与自己拉近了距离。 动不了,依旧动不了。 女人瑟瑟发抖,汗珠淌进眼眶也不敢再眨眼。 哒哒哒。 白影的速度加快了,煞白皮肤与没有眼白的黑洞洞眼睛对比鲜明。它的眼睛如同漩涡,令人一阵晃神,几乎站不住脚。 或许选择不眨眼是种错误,女人绝望地瞪大眼睛,瞳孔惊恐地张大,将那道瞬间逼近的白影纳入死亡前的成像。 “你看,我美吗?” “她”顿足停在女人面前,咯咯笑着,声音空幽幽地回荡在与女人记忆里截然不同的巷子里。弯月眉,杏核眼,容貌姣好,灰黑色口罩增添几分神秘的楚楚动人。 “美、美......” 女人牙齿打颤,哪里还有什么思考的能力,脸色空白地诺诺应是。 “那,现在呢?!” 伴随最后一句话音的收束,半颗头颅砰然落地,砸在砖石上,弹起来,骨碌碌滚了一周圈,最后溅射满地的红白夹杂。 因恐惧而放到最大的瞳孔里,倒映一张惨白的脸。那张脸上,黝黑眼珠流着污血,破烂的嘴角咧到耳根,上翻的嘴皮布满狰狞如蜈蚣盘踞的脏丑缝合线。 白影癫癫地笑起来,握上从血里捞回的长剪刀,佝偻弓背,长发披散,带着巷子一角,以及冰冷的暗红残阳,消失在尽头。 生得领域被收起,窄巷恢复往常的普通样子,除了地上多出一具半头尸体。 以上皆为裂口女原版,不,应该是本次进化版的表现力,这起事件的受害者伤亡经过。 三个人凑在一起看完资料,比对差异,脑补完大致场景,资料来源竟然还是绫辻行人这个“圈外人”。 这个咒术界没救了。 绫辻行人慢条斯理地整顿了一下见崎鸣的裙摆,冷静地下一个评判。 他看朝原先自己尚且有几分好奇探究,现在一目了然心智简单的两个“最强”:“你们内部资料不共享?” “共享的情报都在黑市悬赏里。”五条悟好似荣耀加身,“老子是最高悬赏。” “有关【六眼】等术式的黑市情报应该和五条家族的档案记录都八九不离十了。”夏油杰补刀,“当然,穗现在的称号悬赏也越来越高。” 称号对不上人,但总有不死心的亡命之徒在尝试挖掘,只能说幸好穗没有入学高专,且还待在特殊的横滨异能界,某些人心有忌惮。 “乱步大人说过咒术师和诅咒师的划分其实太主观,好人和坏人容易混淆。”千木穗倒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资料共享可以增加咒术师的战胜几率,但也可能会把弱点泄露到坏人一方。” 绫辻行人刷新了自己记忆宫殿里有关咒术界的情报,愈加鄙夷高层的垄.断做法:“所以为什么不建立属于咒术师内部的消息传递网?” 这话夏油杰可以接,读了一段时间的书,且不是五条悟那种大家族传承的咒术师,他有自己的看法:“很难。” “‘御三家’面和心不和,彼此争权夺利,总监会也是固步自封的烂橘子,情报资料就是他们的话语权——你的想法太理想了。” 绫辻行人抱着手臂,一挑眉,依旧矜贵端雅:“理想?不实践又怎么知道具体有几分可行性,连改变现状和自己处境的基本构想都没有,未来的最强咒术师?”拿不到自主权的工具罢了。 说起来,眼前就是响当当的警示例子——他可不想也成为某些高层烂肥肉的刀,很恶心。 “呵,底层人出生入死卖命养着一堆肥老鼠,一代工蚁死了还有下一代继续养着,好一个阶.级固化。”和惧怕逼迫异能者又想把异能者钳制在手里的政府高层有什么区别?都是敲骨吸髓的恶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