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br> 他们也不担心一个半大孩子拿着巨款胡来,除了信任,总归还有监护人的考察把关做兜底。 “我们愿意无条件援助贵社过冬衣物和现金。” 努力装作成竹在胸的老练样子也没什么用,小姑娘的年龄摆在这里,言语间多有没意识到的缺漏。但院长见惯了世态炎凉,有这么一个带着纯粹善意的孩子主动来提出帮助,稚嫩的脸上满是真诚,他难以圆滑地争取利益最大化。 明明有求于人的是他,院长也大可以顺杆往上爬,抓住商议漏洞请求更多的资助,可他从前对上世故老练的成年人可以游刃有余,现在对上天真稚拙的孩子却是失神无措。 纯粹的“好人”不可能在混乱里独自维护好一家孤儿院,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最初接管这所孤儿院仅仅是因为孑然一身,无处可去亦别无奢求,一切为了活下去,他需要一个可以积累生存资本的容身之地。 接纳第一批孩子的情景历历在目,不知觉自己竟然已经支撑了这所破落孤儿院这么久。眼前这个孩子一片赤子之心,院长竟觉自己不算良善的自私出发点有些相形见绌。 院长邀请两人参观孤儿院,为两人述明设施配备和人员管理,并没有因为两个来访者的年龄而轻视他们,尽职尽责。 千木穗不时感叹院长的厉害与精细,自发拿出笔记本开始做记录,补充并修订忽视的地方,俨然一副在实践中学习经济常识的专注模样。 转角处冒出几个叠高高的小脑袋,孩子们也好奇地打量夏油杰和千木穗,对上转头的夏油杰,一唿哨都散开了。鬼灵精怪,看得人心下好笑。 夏油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他不便插嘴前面两人的话题,闲散地缀在最后,打量孤儿院的内部环境,双手插兜,摸到银行卡的折角。 捐助孤儿院需要这么多过程吗?有财阀给他曾经的国中捐赠楼栋或教学器材时好像只是匆匆参观、签订协议再合影留纪念,只要钱到位,这些过程似乎可有可无。 他的卡里还有一些钱,都是这段时间做任务攒下的小金库,捐款时也不至于囊中羞涩。 “——那我就先支持贵院150万円。”千木穗认真地组织语言,尽量显得自己很正式,“后面我还会给您汇款。” 还有好几家福利院要去,资金总量有限定,她要公平对待,事先的计划太粗浅,她在看到这么多细节需要落实后才明白原来的安排太简单粗暴了。尽管落实那些细节与捐款方并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但她要为小辜他们负责,确定这家福利院的运营是否正规,更何况了解基层福利机构的情况总没有坏处。 在实际中锻炼能力,这也是一种历练。 150万円,在通货紧缩的当下购买力不低,至少足够可以购买一批过冬衣物与暖具。 院长的感谢真心实意,仿佛对待同辈般与千木穗握手。若非对方有意躲避,他甚至想深鞠躬来感谢这雪中送炭:“我代表孩子们真诚感谢侦探社。” 哪怕在侦探社致电前他并未认识过这只存在于传闻中的武装侦探社,但这并不影响他将恩情记在心上。时局艰难,经济艰涩,孤儿院本就没什么进项,此时任何一笔不计条件的捐款都是雪中送炭。他又怎会不知足地挑剔金额大小? 看到院长近乎谦卑的感谢,夏油杰涌上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夏油家是中产家庭,从小到大没为钱发过愁,他一直顺风顺水地长到这么大,接触的同龄人最差也没担心过衣食这种基本需求,更无须提及极端例子——一件衬衫就是25万的五条悟。 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且近距离体会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普通人。 墙根发黑,木隔板需要使力才能拉开,合页锈迹阻塞。屋顶坑坑洼洼,雨打石凹。家具都是经年累月磋磨下的陈旧老破,稍一用力就会担心彻底摇散架构。 在咒高快要习惯大开大合动作并经常和五条悟打斗搞破坏的夏油杰都放轻了动作,担心被咒力强化过的力气会让环堵萧然的房间雪上加霜。 倘若让破坏力堪比推土机的大男生放开手脚,关于最好的下场都是什么,修身养性的夜蛾正道和特殊材质的咒高操场有话要说。 屈指可数的几位护工面色泛黄,皮肤粗糙,他们对衣着光鲜的两人也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院长一路把两人送到门口,让半道跟上来的护工回去,照旧教导孩子。 躲躲藏藏的孩子们顿时一哄而散,恍如小麻雀般扑腾四跃。 临走,千木穗欲言又止:“我......”我想让这里的所有孩子都能去上学,不用虚度年岁,等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一两个的领养人。 不能空口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