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吻

云雾之巅。万丈悬崖。

高大冷峻的男人立于崖上，身上的白色披风在风中翻飞狂舞。

“求求你，放过我……”

一个中年男子浑身是血，满目哀求地望向高大冷峻的男人。

中年男子此时挂在崖边，身体已经全部悬空，仅靠一只手吃力地攀住崖壁。

高大的男人眸光极冷，看向对方没有一丝动容：“秘术。”

言简意赅，吐字像两块冰渣。

“我、我说……我全都告诉你，只求你放过我！”

中年男子只想保住自己的命，其他的东西哪怕再重要，此时也顾不得了。

男子颤抖着磕磕巴巴地说出门派秘术，血不断从身上各处伤口渗出，一滴一滴滑向崖下，他不敢往下看，恐惧几乎让他肝胆俱裂，只能以极其卑微的神情乞求男人得到秘术后拉他一把。

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崖上的男人展开右手，手心躺着一块通体漆黑的石头。

真言石？

中年男子认识这块石头，他开始庆幸自己方才所说的句句属实，否则一旦真言石核验为假，只怕高大男人会立刻补一脚送他归西。

真言石很快显示出淡淡的绿色光泽，这表示方才中年男子所言为真。

中年男子长吁一口气，心想这回命算是保住了。

谁知下一秒，高大男人突然抬起脚，接着猛地落下，重重踩在他攀在崖壁的手指上。

“你、你！”中年男子目眦尽裂，双眼血红地怒瞪对方。

“任务结束。”

男人面无表情地再次抬脚直接踏在中年男子的头顶上，一瞬间血液与脑浆齐飞。

中年男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只听耳边传来高大男人仿佛来自地狱的冰冷声音：“以邪术将上千幼童练成尸蛊的畜牲，不配活着！”

中年男子扭曲着震惊又恐惧的面容，颓然坠下悬崖。

“蠢货。”高大男人评价。

“主人，主人，不好了！”

高大的男人正欲转身离开，一个红色圆球突然跌跌撞撞地扑过来。

男人明显的极度不耐烦，一把揪住圆球，眉眼低沉，声音冰冷：“你最好说的是一件重要的事，否则……”

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崖下，“你就跟那蠢货一起葬身崖底！”

红色圆球被吓到哽住，眼泪在黑葡萄大眼睛里快速蓄积。

“说！”

“是、是！主人。”红色圆球抖着声音：“蓝、蓝小精发来求救信号，说、说是祁大人被人抓走了！”

“你说谁被抓走了？”男人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散，眉目间一股凌厉威压喷薄而出。

“祁……祁大人。”红色圆球直接哭出来。

“……”

男人的脸色唰地阴沉下来，立于崖边的高大身姿浸透出浓重的戾气。

“看来是我养得太娇，竟然这么弱！”

未几，男人低斥一句，转身抬手劈出一道空间罅隙，迈开双腿亳不耽搁地走入，口中吩咐：“红默，查坐标，即刻送本座过去！”

*****

祁笑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水里。

准确的说，是沉在水底。

四周的水流涤荡着一切，发丝与衣摆漂浮在眼前，水底离水面似乎并没有多少距离，可以看见水面的微光浮动，甚至偶尔掠过晃动的人影。

水面上传来几个人交谈的声音。

“伏焰，听说你把隐神界的人带回来了？”

一个沉稳的男声不急不徐地问，但问题抛出后，四周却反倒安静下来，半天无人作答。

“焰哥哥，隐神界的人大多狠毒狡猾，父亲也是担心你！”

大概为了缓解提问者的尴尬，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个年轻的女子，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甜美。

“感谢允司大人关心。”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声终于不太情愿地回答，应该是一开始被提问的那个叫做伏焰的人。

这人的嗓音散漫又淡漠，似乎对什么都漫不经心。

祁笑笑几乎立刻就辨认出这人就是那个将她打晕扛走的雇主，心头噌地燃起熊熊怒火。

“伏焰，你不需要叫我大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为你存在的，我并不想束缚你，只是提醒你不要忘记……”

啪！——什么东西爆裂断开的声音突然炸响，打断沉稳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