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魂断鸳鸯楼
出来也无妨,我家境极为贫寒,孩子又多,我父母为了给弟弟娶妻……” 她有些哽咽,安珣猜出了她要说什么:“换亲?” 江柚点点头:“正赶上傅家老爷快不行了,他们要让傅建远赶紧娶妻给他爹冲喜,就给了我父母一笔钱,又答应将女儿傅心婵嫁给江风,我父母便同意把小舟给他们。可小舟不干啊,谁都知道傅建远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傅家就是个狼窝虎穴,嫁进来便是赔上自己一生,小舟是宁死也不嫁,当天夜里跳河自杀了。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脸都被石头划的认不出来……” 沈玉凝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江柚忽然想起了什么: “所以……傅建远到底出什么事了?” 安珣顿了顿:“他前几日在百乐门被杀了。” “啊?”江柚虽说与傅建远没什么感情,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被吓到了。 “谁,谁干的?” “这个案子我们还在调查当中,所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傅建远生前有和什么人结过仇吗?” 江柚摇摇头:“他的那帮酒肉朋友,虽说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每天都互相得罪,但不会结什么大仇,喝顿酒便好了,不会闹到杀人那一步的。” 安珣的目光开始看向四处,沈玉凝心领神会,拉着江柚的手和她唠家常。她忽然意识到江柚的手好凉,下意识般的给她搓了搓。江柚抿了抿唇,解释道: “我自幼身体不好,生了病也没钱医治,一直手脚冰凉,这些年都是靠着傅建远从国外弄药回来才续着我的命,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他一忍再忍。” 沈玉凝点点头,安慰了她几句,安珣收回了目光: “好了,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有事的话我们会再来找你,沈医生,回巡捕房吧。” 二人叫了一辆黄包车,檐下春光凌乱,街巷细雨淅沥,黄包车师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安珣看了看沈玉凝微微凌乱的发丝: “她没那么大力气,不像是凶手,但凶手跟她脱不了干系。” 沈玉凝饶有兴致地回过头:“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觉得江柚这个人有些奇怪吗?丈夫死了她毫不悲伤,若说傅建远对她不好,他们没有感情,可她刚才也说了,她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傅建远从国外给她带药,现在傅建远死了,她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吧。”安珣吸了口气。接着道: “她家的书架我看过了,有很多关于医学的书,以江柚的出身肯定不懂医学,想必是傅建远看的,傅建远一个贪图享乐的花花公子,竟为了自己的太太学习医学,总不能说傅建远丝毫不爱她。但法医初步鉴定的结果是窒息而死,且傅建远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伤痕累累,江柚体弱多病,根本没有力气把他弄成这样,所以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沈玉凝沉默片刻:“刚才我试了她的脉搏,不强但跳的很快,说明我们的到来让她很紧张,你说凶手会不会是她弟弟?” “江风……我总觉得,他不配。” “啊?” 到了巡捕房,安珣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去,对沈玉凝道: “你去档案室拿一下傅建远的资料,,一会儿去解剖室找我。” 沈玉凝刚要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偏过头看向安珣: “我怎么觉得……我跟你的助理似的?” 安珣邪魅一笑:“那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去解剖室,顺便还可以看到法医解剖尸体的全过程。” 沈玉凝是有些晕血的,虽然不严重,但一想到那血肉模糊的画面,瞬间有些反胃。用眼神杀了安珣一顿,跑去了档案室。 拿到傅建远的档案,她故意墨迹了一会儿,生怕法医的手不够快还没有解剖完。沈玉凝慢吞吞了走到解剖室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听见安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真是小园香径独徘徊啊,沈医生,你进不进来呀?” 如此阴冷骇人的解剖室,沈玉凝实在想不出和小园香径有哪里沾边,一边在心里骂安珣是个变态一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走了进去。 法医王翊谨还是头一次见到闭着眼睛进解剖室的,看着安珣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沈医生,你快撞到尸体了……” “啊!!!”沈玉凝尖叫了一声,但又不敢睁眼,闭着眼睛胡乱向旁边跑去,碰到一个高大的东西顺手抱住。王翊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已经从错愕变成了想当月老,坏笑着道: “沈医生你可千万别撒手,尸体就在你旁边,你最好把脸也埋进去……” 安珣像个柱子一样被沈玉凝紧紧抱住,看着王翊谨高深莫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