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舞镜(一)
轻岚目光有些警惕,她不知道为何飞凝郡主忽然这样热切,简直可疑。她敷衍笑笑,继续紧盯着公主,生怕公主有什么意外。 裴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殿下舟车劳顿后感到不适,走一走对身体也好,姐姐不用太担心。” “我哪里是为这个......”轻岚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了。 直觉告诉裴邑,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可她无论如何再追问轻岚也不愿意多说半句,也只有作罢了。 宁为楼是玄门出身,功力不浅,有因为幻境导致柳长春实力大减,故而没过几招宁为楼便拿下了柳长春。他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对慕德公主的猜测是错的,现在不能杀南平王。 柳长春冷笑几声。“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错的?” 飞凝理直气壮地说:“那你怎么解释南平王一死,这里的时间就开始倒退,一直到我哥哥回城。公主的心结要真是在南平王,早在你杀了他的时候这里就结束了。” 柳长春默然许久,开口说:“南平王伏诛后,除了公主和轻岚,王府上下包括我在内都被冠以叛军的罪名处死。我身死太久,有些东西已经记不清了,可殿下恨南平王我却是不会忘。” “这也很难说吧,你死的那么早。”飞凝不屑。 裴邑听见前半句话顿觉不妙,赶紧去捂住飞凝的嘴,奈何还是慢了半步,飞凝话一出,空气间立刻凝固了。 宁为楼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只想出去,这些恩恩怨怨的还是要当事人自己解决才好。”他顿了顿,有些尴尬地说:“其实飞凝说的不无道理,南平王伏诛后公主应该还经历了些其他的事情,或许这其中就有她的执念所在。 柳公子单想着杀南平王不妥,那我们不知道要重复几遍先前的经历,不如想想怎么从其他地方下手。你想让公主地残魂离开沉阴护阵,就免不了要破境,和我们倒也是不谋而合。要不然这样,柳公子先等几日静观其变,待我们了解清楚了大家再一起行动。” 柳长春思索片刻,最终点了头。 晚宴上的南平王拒绝了恒昌王的举杯敬酒,他瞥了眼公主,爽朗笑道:“我就不喝了,再喝阿馥怕是不乐意。” 慕德公主斜睨了南平王一眼,“说什么呢。” 到这里先前经历的才算正是结束了。裴邑默默站在飞凝后面,见飞凝又要转头和她说话,立刻就说:“你要是问些无聊的问题就别说话了。” 飞凝“啧”了一声,“我就问,我偏问。你刚刚一直在看谁呢?” “我在看轻岚。”裴邑认真回答。她一直觉得轻岚地举止很奇怪。公主玉体一直康健,纵然是旅途不适感强烈需要侍女时时搀扶,但也不至于公主坐下起身都要轻岚在侧一手牢牢护住,一手紧紧搀扶。甚至南平王紧挨着公主站时偶尔撞上了公主的肩膀她都要时刻紧张。 “公主身体很不好吗?” “没听说过,公主不曾抱病吧,许是舟车劳累。”飞凝对此不感兴趣。她目光转了转,看向正和父王谈笑风生的南平王,“不过我倒觉得这个南平王是爱护珍重公主的。那日他们进王府时,南平王都是时时刻刻握着公主的手不曾松开。” 裴邑“嗯”了一声,“我也觉得,刚才南平王拒绝喝酒的理由也是和公主亲昵地说怕她不高兴。” “恨他叛乱,却又不想杀他。真是矛盾。”裴邑说道,私心讲她不太相信这是慕德公主徘徊的理由,裴邑觉得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让慕德公主停留在这。 飞凝最见不得这种停滞不前的情况,她不由分说地拉起裴邑的胳膊:“那既然这样我们直接闯进去问好了。” 裴邑眼皮直跳,她算是服了这个大少爷了,不论在哪里,是何人都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格,一时间总是让人手足无措。 “英雄留步啊!我们和师兄师弟是一路的,不能贸然做事,而且他们已经去调查了,我们这边还是求个稳妥吧 。” “你就是不敢。”飞凝不屑,“叫我说闯进去了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是重来一遍。” “行行行,我不敢,不如郡主大人。”裴邑摧眉折腰,连连求她:“姑奶奶,好汉,赶紧走吧,求你了,英雄。” 宁为楼和付灼怀为了调查慕德公主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几日都没有露面了。虽说外界的传闻不知几分真几分假,但有的听总比没有好。 裴邑和飞凝整日守着慕德公主,百无聊赖。她们总是踢踢踏踏地在院子里磨蹭,准备着一有风吹草动就追上去。 这几日不算久,却让飞凝没了耐心,在走了不知多久后,飞凝终是不耐道:“他们靠不靠谱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