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巴尔格姆单膝跪地，头颅低低垂下。“将军，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

启明星盯着那件衣服，准确地说，是那衣服里的一团不完整的基因体。

“退下吧。”路法的手微微抬起。

巴尔格姆凭空消失，路法转向启明星，正面对着她，他哈哈大笑起来，称赞道：“真不愧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启明星，说说，你是怎么准确定位我的？”

“很简单，精神力扩散技术，我的身体有点虚弱，所以，借用了一点地球人的玩意儿。”她手背在身后，来回走动着，有些苦恼，“您的基因不完整了，事实上，我刚醒来，安迷修又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的大脑多层加密，破解有难度，我也不想费那个力气。”

“他当然不肯告诉你，他憎恶往事。”

路法抬起手，一道红光击中了她的大脑，启明星的眼睛刹那间变成灰色，在她的意识里，出现了一颗金色记忆树，根源就是皮尔判处路法及亲卫队有罪，记忆树往上生长，展开了一千年的争夺能晶，毁灭星球的历史。

一分钟后，她抬起头，直视着路法，刚才他往她的大脑里传输了详尽的内容，现在阅读完毕，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进行心理建设，从大局观来看待问题，否则她会崩溃。

“所以……您为了成为银河系的统治者，毁掉了数以万计的星球文明。”她总结了一下内容。

路法双手背在身后，昂起头颅，“怎么，你也有不同看法？跟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样？”

“很抱歉冒犯您，但是，我对您的计划真的不能持赞同意见，灭星屠杀无论是在已知宇宙的哪一个角落，都是不能被饶恕的罪行……”

“你想告诉我此举并非正义吗？”

“我可以用极度残忍这四个字来概括。”

路法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发怒，“这些，我都一笔笔的算在了皮尔那个昏君头上！等我回到阿瑞斯后，他要为一切付出代价！”

“没错，您的理论在某种方面上没有错误，因为是皮尔改变了您的心，让您变得麻木不仁。”

“你是在指责我。”

“我是在说，他赢了，赢的很彻底，那个小人用您毁灭了您自己，”她眉梢轻轻一动，问道：“需要我帮您毁灭我面前的这个邪恶体吗？”

路法大笑，“你果然还是站在正义一方啊……”

她回道：“我从来都是师出正义之名，看着吧，当年我就说，引进炎星的破烂铠甲会给阿瑞斯带来不可估量的退化和伤害，如果当初按照我指出的路走，您根本不可能被皮尔那下流东西打败，阿瑞斯的战士，包括您，全都患上了铠甲依赖症，这种病可比绝症更绝症，你们脱了铠甲就变得什么都不是，看看巴尔格姆，他都堕落成什么样子了，没了信仰，变成怪物，不用说我都能想象的出来其他人的模样，一切的源头，就是自身能力的不足，您把他叫出来，让他再运算一下周围空间介质并解析生命体，他能算到把自己的头砍下来。这在当初可是每个阿瑞斯禁卫军的必备能力。”

“你自己当初不也被皮尔击倒了？”他有些嘲讽的意味。

提起这个，启明星有些生气。“那是因为您当初不允许我继续研究神体进化，说是要……对王忠诚，呵，这就是不与时俱进的苦果，那些个什么刑天铠甲、飞影铠甲什么的，把各种简易计算过程和程序压缩到一个小小的卡片中，是很便捷，便捷到让我们失去了向前摸索的动力，科技树好几千年都没能再生长多少，那种铠甲，就是到达了炎帝那个白痴嘴里说的终极形态，也不过是在原本的算法上加了点料，我一只手都能捏碎。”

“你是在否定阿瑞斯过去近万年的科技策略。”

“不是否定，是鄙视，您还没发觉您败给皮尔那个下贱种的原因是什么吗？不是因为您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把大权交给他，而是您一直在盲从他，觉得忠诚是一个军人必备的良好素质，所以，您把政治上的问题转移到了军事上，能晶争夺，这是宇宙海盗才干的低智行为，我当初以为您会把我最后的话听进去，恢复长老院权力，找到路易士和他手里的政治力量，开启新王时代，一个仁慈而睿智的新王会洗去所有人的罪，我不得不再感叹一下，皮尔那狗杂碎真的是赢的漂亮！”

路法沉默了片刻，稍后说道：“你让我很不开心，启明星。”

“可我是正确的，锻造超强基因战士，在脑内植入大型天体计算机，全面进入造神时代，您知道您会成为什么吗？我跟您说过，您会成为第一个超级神圣战士，因为在当时，您的力量是整个阿瑞斯文明的巅端，您的神体根本不可能被皮尔的权杖判刑，相反的，您可以制裁他。”

“……你该知道地球是藏匿最后一颗能晶的地方吧，去把铠甲召唤器从地球猴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