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晋位了
,或许当真悄悄倒戈了也说不定。 可是她自己有个那么要命的破绽,虽然上次让她逃过去了,可不知什么时候就又会引火烧身,一旦事发,绝无幸免的可能。 她虽也有想往上爬的心,可还不至于傻到去跟一个这样的主子。 “爬得越快摔得越惨。”春瑶心里到底记恨苏云晴上次对她的性命威胁,既然已经决定站在对立面了,她面上便没了什么好脸色,语气也很差,“我等着看她的笑话呢,用不着你在这里惺惺作态。” 云珠不知道她突然沉下脸来是何缘故,却也不甚在意。 既然说不通,便不说了罢。 云珠无奈地耸了下肩,也没再打招呼,转身绕过她往明间里去了。 进了屋,她一眼便看见苏云晴又坐在窗边发呆。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待到苏云晴看向自己,才道:“方才祥公公和我说,近来陛下不思饮食,咱们清漪宫应当有所表示,提点我送先前的鸡汤过去。我想着小主新晋位份,什么表示都没有也说不过去,便先暂且应下了。”她顿了一下,看了看苏云晴的神色问,“小主怎么想?” 苏云晴安静地听完了她的话。 “那鸡汤本就是姐姐的手艺,既然已经应下了……”她略顿了顿,道,“皇命难为,自然是该送去的。” “是祥公公的提点,并不是陛下的皇命。”云珠察觉到,即使今日又晋了位分,又多了许多赏赉和生存的资本,可苏云晴看起来依旧兴致不高的样子,于是轻声道,“若小主觉得送鸡汤不好,再想想别的也无不可,左右我只是和祥公公说了会提点小主,并没有说一定要送鸡汤。” “那姐姐,如果这就是皇命呢?”苏云晴看着云珠,愁眉未展,却轻轻一笑,“姐姐有没有想过,或许祥公公会这样说,就是陛下的授意,想喝姐姐做的鸡汤了呢?” “这……”云珠有些惊讶,觉得她话中有话,“这是什么意思?” 苏云晴看着云珠当真全然不解的神情,内心纠结起来。 皇命难违。 那天在树林里,她身为宫妃与徐清和私下相见的“奸情”,被陛下当场撞破,她知道自己落入了旁人的算计,吓破了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起不来身。 且不说她如今还是宫中看起来极为“受宠”的苏美人,就算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和外男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往大了说,也是逃不过一死的。 她原想着这一回她和徐清和怕是都完了,甚至还会牵连到云珠和她的姨娘,短短几秒已将所有最差的结果设想一遍,却没想到陛下站在他们二人身前,却竟没气也没怒,反倒是极为平静地让他们把那日的一切都封死在心里,不要向任何人包括云珠提起,又为免被旁人看见,先打发了徐清和离开。 帝王自己捉了自家的奸,又隐忍不发,那情状太过怪异,徐清和不放心她,原本不愿离开,坚持要护着她一力揽下罪责,可因为陛下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想要秘密惩治掉她而保住一个医术精湛的太医的样子,最后还是被打发走了。 陛下果然也没要了她的命。 但是陛下要她相帮,撮合他与云珠,以此来保住她与清和哥哥的性命。 刚听到这道皇命的时候,苏云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回想先前和之后的种种,似乎这竟真的是事实。 这才终于能解释得通,为何先前陛下仅仅因为一碗鸡汤便纡尊降贵圣驾至清漪宫,又予她那么多与她并不相配的恩宠,原来的确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相比于被安上罪名赴死,这的确是一件极简单易行的命令了。 可是苏云晴很清楚,云珠向往的是宫外的自由生活,如果因为她做错了事,为补她的窟窿而被迫困在宫里,那往后她也是要愧悔终生。 苏云晴纠结挣扎了这么多天,因着赵璟有言在先不能将那天的事告诉云珠,她自己也怕牵连云珠,所以一直没说,也拖着没有依照赵璟的话行事。 她私心里想着,如果陛下问起,她只说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 可是今日陛下又晋封她了,还让祥公公去提点云珠送鸡汤的事情,这分明……就是在敲打她了。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陛下先前对清漪宫的种种恩宠,其实都是为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