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大人!
大家听见声音往后一看,看到一个邮递员。 邮递员穿着绿汗衫,头上带着同色系宽檐帽,推着辆保养良好的红旗牌自行车,激动地按自行车的铃铛,清凌凌的铃铛声音都变得激昂起来。 一大堆吃完饭的小孩子黏在邮递员身后,叽叽喳喳不停。 “哇!是自行车!” “这是红旗牌!” 邮递员咧开嘴笑着问:“同志们,你们知道林景止住哪不?” 小孩子们面面相觑,知青点住的知青多得很,他们咋知道林知青是哪个啊? 想了半天没把人对上号,小孩子就不管了,凑到半旧的红旗牌自行车后面说悄悄话。 大人们倒是都知道,但是他们对邮递员刚才说的话更感兴趣。 熟悉邮递员的人跟他唠嗑: “邮递员同志,你不是前两天刚来过嘛,咋又来咧?跟俺们说说俺村知青给解放军同志立功是咋回事呀?” 这个邮递员就负责这一片几个村的包裹信件,一般一个月来一次,东西多了就半个月来一趟,干了十来年,崭新的红旗牌自行车也在风雨无阻的路上磨损成半旧不新的样子。 “害,这个待会儿再说也不迟,你先跟我说说林景止搁哪儿住。” 没办法,唠嗑的人只好指了指陈家院子里的林景止。 “喏,那就是他,同志你找他吧。” 陈家院子里槐树在抽新芽,朝阳徐徐洒下温暖的曦光,树下的青年衬衫洁白平整,腰背挺直,五官舒展,正垂头看向费力扯麻袋的小女孩。 好像一副温润的画,墨色淋漓间尽展缱绻。 邮递员推着车一顿,立住自行车赶忙跑过去。 他摘下深绿帽子,伸出手紧紧握住林景止的手,神色激动不已: “你就是林景止林同志吧!” 林景止一怔,转过来跟邮递员握手: “同志你好,我是林景止。” 邮递员闻言更激动了,带着皱纹的手握住林景止的手重重摇了两下。 大队长不知道啥时候来到陈家门口,望见邮递员,大嗓门朝里头吆喝: “邮递员同志,这是咋了?” 他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老友这么高兴激动过,跟捡了几十块一样。 邮递员低头从挎包里拿出一封没有一点褶皱的信,郑重递到林景止手里。 见他收下,才转身对着大队长,红光满面说: “你们大队的林同志,前两天在山上协助解放军成功抓捕一个大型跨国偷猎团伙,立大功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青竹大队的人听见这话都不敢相信地挖耳朵,小孩子们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地“哇”出声。 赵巧云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半饷说不出话。就算她年轻时候上山打猎下河抓鱼,危险场面见得不少,也知道“大型跨国偷猎团伙”有多凶险。别说立大功了,那一不留神儿,小命都能搭进去。 大队长震惊地话都说不清楚了: “同志你说啥?俺大队后面的山上还有犯罪团伙?” 还是跨国团伙,这得多危险啊! 林知青,他不声不响的,咋就立大功了?! 大队长恍恍惚惚,想起来林景止下山时跟他说过自己在山上遇见了点坏人,不过都解决了…… 这叫一点坏人? 相比于其他人的惊愕,林景止神情自若,他道了声谢就打开信封。 邮递员在一边紧张地提醒:“拆封时小心点,别拆坏了。” 赵巧云抱着小崽崽凑过来看,一眼就瞄见信封里的一抹大红色。 红艳艳的信纸上沾着金粉的喜报两个字尤其显眼。 最后一行提到林景止帮助逮捕犯罪团伙有功,奖励500元! 500块? 别说赵巧云,就算是大队长也有些恍惚,他家儿子前几年在城里找了个工作,一个月30块,一年能拿360块,他们家就高兴得跟过年似的。 好家伙,这五百块能抵得上他儿子工作两年的工资了! “这上山遭罪一趟,就有这么多钱?” 那要是多来几次,那岂不是要富得流油? 林景止仿佛猜到众人的想法,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 “不枉我和晓文身上差点被木仓打几个窟窿九死一生。” 喜报上也写了李晓文的名字,只不过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