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猎
从官短暂交手后,赶在军巡铺的人到来前就从五丈河安全撤退。如歌夫人亲自出马助四大神捕攻破席乘据点,搜出的罪证当晚就交给给权知开封府韩宗道。 在他们堪称天罗地网的围堵封锁下,席乘没有收到任何据点传来的消息,第二天一早,韩宗道将搜集到的罪证递呈太皇太后面前,苏颂紧跟着上奏疏弹劾席乘意图谋反,加上前晚赵佶的告状和欧阳敏芷的推波助澜,太皇太后大怒之下即刻下令将席乘革职下狱。 直到席乘被押入大理寺监牢,《京报》“震惊!皇城司勾当席乘恣横贪婪犹不满足,竟做出这等十恶不赦之事!”一期刊发,卫玲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个不共戴天、阴险狡诈的仇人真的如此轻易地就被她们扳倒了? “女娃娃,今晚怎么心神不宁的?大仇既已得报,便赶紧好好安心练功。从后天跨越到先天真气,就算是天赋极佳之人也要花上十多年苦练才能达成的境界,按照你们眼下的速度顶多再有百日功成,老道对这‘朱紫交竞’之法可真是佩服至极。” 深夜亥时,卫府练功房,醉梦散人察觉到卫玲的分心,出言警示。自从醉梦散人入京,又通过盗神把李纲送到圆社锻炼,意外跟张慧奴重逢,察觉出她内功进展之快,大为惊异下了解到“朱紫交竞”之法后,便在卫玲、种浩和张慧奴三人合修时于旁研究起来。 醉梦散人一介武痴,多年来想方设法收集各门各派的武功,号称天下武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朱紫交竞”依然让他颇为惊诧,在他的悉心指点下,每晚戌时到子时的三个时辰里,他们的内功进益更是增快了不少。 卫玲收摄心神专注真气间相互激荡提升,子时,三人圆满收功,缓缓吐出浊气,只感四肢百骸盈满力气,神完气足。醉梦散人扶须一笑,“好了,老道明日要去赴个老友之约,来回数月,走之前有些话要嘱咐你们。” “内功修练到了某个程度,便会遭遇瓶颈,这是以后天之气到先天之气过渡,必定会发生的情况,也就是俗称的‘心魔’。心魔一起,轻则停滞不前,从此难以寸进;重则走火入魔,内息岔走,甚至瘫痪丧命。” “常人要练上三年五载,才初窥内息的门径,练上十几二十年,方能有遭遇‘心魔’的资格。但你们借‘朱紫交竞’之法进境极快,故心魔也来得特别快,特别的凶险。如未妥善处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卫玲闻言一凛,问道:“若生出心魔,会是什么样子?” “心魔也者,便是‘障’,不过就是关卡,跨过去便海阔天空,跨之不过,自是弊病丛生。每个人的‘障’都不尽相同,可能是幻象,也可能是真气与经脉相冲,总之到时候有老道相助自是无碍,万一老道不在,还有如歌夫人,最不济就你们三人互助亦可。” 张慧奴耸了耸肩,一派无畏无惧的样子,“师父,以徒儿的资质,心魔障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跨过去了。” 醉梦散人摇了摇头,“先让为师考察考察你的星罗手练得如何再说大话吧。” 师徒两人离去继续授课,种浩也不便久留,他满目深情,柔声轻道:“玲儿,我走了,大仇既报,就不要把自己绷得太紧,以后都有我陪着你。” 卫玲温柔一笑,握住种浩的手,少年一怔之间,猛将她搂入怀中,两人静静相拥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玲儿,你早些休息,别想太多。”种浩挥挥手潇洒离去。 卫玲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月色下,才转身回房,刚踏出门,一丝令人战栗的危机感掠过她的心房,生死之间,卫玲本能地施展虚空动,眨眼不见踪影,出现在一丈之外,于瞬息间逃过了致命一拳。 她惊魂未定,但见席乘可怖的身影堵住门扉,薄唇咧开一抹狰狞邪笑,“是二师伯小看了师侄女,不过你似乎也小看了二师伯呢!所以师伯这就送你们一家整整齐齐地到黄泉之下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