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上)
初秋时分,暑气渐消,从前一晚开始,绵绵细雨,滴滴霏霏下个不停,一场秋雨一场凉,一阵秋风一阵伤。 对金鳞帮的高手而言,这点细雨寒风完全不会有什么影响,好在卫玲也提前预想过各种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早就有所准备。 作为京城三大鞠场之一,穿云鞠场占地颇广,按照卫玲估算大概有前世四个标准足球场大小,共有十二个蹴鞠场地,每个场地三面被矮墙所围,一面设有高台,可作看台,地面以大块平整青石铺就,整个鞠场造价不菲。 据说这块地是神宗爷给师祖的赏赐,而建造鞠场的钱来自父亲早年跟人合伙运粮贩盐所得,自从穿云鞠场于十年前建立起,父亲便经常一时兴起就请人踢球或是减免费用。 本来一个场地一个时辰就只收四百文,生意最好的夏日从早到晚一天下来也就赚个将近三十贯左右,寒冷的冬日更是基本没有生意,就算加上一些皮球、袜子和皮革制成的蹴鞠靴等周边装备的销售,一年下来除去成本净赚也就在千贯出头左右。 父亲花钱大手大脚,又从来没委屈过母亲和他们姊弟三人,随着弟弟开始读书,也难怪终于产生了危机感的父亲会上当受骗,连地契都抵押了出去最终甚至丢了性命,父亲已经不在了,她则要代替父亲守护家人。 卫玲步伐坚定地带着己方队员踏入十二号球场,他们身着发动卫家上下和柏舟门姊妹连赶三天用绢丝制作、外涂油脂、紧贴合身、帅气潇洒的月白色球服,脚蹬底镶十五枚铁钉、靴面用数层皮革纳制、靴筒外系可调节松紧的皮带、涂敷桐油的球靴。 他们光是这一身装备就不同凡响,更遑论每个队友都身怀绝技,卫玲信心满满地朝对面望去,金鳞帮的队伍着一身玄衣,大多生猛彪悍。 唯有两人例外,一人脸孔宛若白玉精雕细琢而成,一双清澈深邃的桃花眼,鼻梁高而挺直,薄唇抿着的线条带着魅惑的弧度,俊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另一人也毫不逊色,挺拔俊逸、目若朗星、鼻若悬胆、玉树临风、温文尔雅。 不等卫玲询问,喜爱观赏美男子的张慧奴就主动给她介绍道:“那个桃花眼就是天衣公子穆振衣,有江湖第一美男子之称,三年前跟义兄邓泽一起入汴京城做了金鳞帮九当家。另一个是九子中的负屃玉面郎君张隽,身世师承不详,只知道是一年突然出现在汴京城被傅海雄招揽入麾下的。” “幸亏不是比容貌,不然我们这边就输定了,咱们这队里相貌最好的靳开跟他们两人相比也要略逊一筹,就白游玄上来大概还能拼一拼。” 张慧奴的美男经听得卫玲一头黑线,这时候了四姊还有心思看美男想这些杂七杂八的。她索性转头和队友们挨个打招呼,到靳开面前有些尴尬,那天面对靳开的提醒她虽然正色说自己还不考虑婚事,婚姻大事得等孝期过后由母亲做主,但内心却留下了一层忧虑。 不过盏茶功夫,全部队员上场,部署(正裁判)周同和教正(副裁判)傅海雄二人寒暄一阵,按照规则球落地为一筹,议定赛十二筹,以十二筹内进球多寡定胜负,由穿云队球头种浩和金鳞队球头邓泽上前抽签决定哪一队先开球,抽签的结果是金鳞队先。 两队各自回到位置,人人全神贯注。随着周同一声“比赛开始。”响彻球场的每一个角落,邓泽发球,一场激动人心的蹴鞠比赛就此揭开序幕。 不远处的看台上,卫家人和柏舟门的姊妹们摇旗呐喊给穿云队助威,各有千秋的美人形成了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泾渭分明的则是金鳞帮的一群糙汉,他们早忘了给自家兄弟助威一心只顾着看美人。 展惊天和白游玄坐在一角,低声交谈着。 “游玄,你觉得哪边会赢?” “大哥,我前一晚抽空来穿云鞠场看了他们的训练,你若是看过就知道穿云队一定会赢。” 视线转回场上,皮球此时已被传回球头邓泽,但见他朗声笑道:“小心了。”说着将球高高颠起,随后一个凌空抽射,轻轻松松地将球从风流眼踢了过去。 种浩看着速度飘忽不定飞来的球目光一凝,暗道这邓泽本事当真不可小觑,而先于他思考的身体一跃而起用头将飞过来的球顶向跷球邢秋叶,邢秋叶在球落下的一瞬间用脚腕将其勾起,姿态飘逸地传给正挟寇虎,再转头挟严策。 这风流眼前的四人是卫玲专门选的,全部都是身高185以上的大高个,寇虎更是有一米九几,可以说对方打来的球根本无法越过这座铜墙铁壁。 左竿网高俅、右竿网靳开也是跟种浩配合默契的老队友了,再加上积极跑动的散立季小刀,脚上劲力仅次于种浩的副挟陈骁,可以说位置都是根据每个人的特点进行了最合理的安排。 转瞬之间球又回到了种浩的脚上,他用膝盖将球高高颠起,头下脚上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