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就见两个人也冒雨跑了进来,这一男一女似是夫妻,男的三十上下,高大威猛、高鼻阔口、双眼光射寒星,两眉浑如刷漆,女子柳叶弯眉、杏核靓眼、唇若丹霞、恬静明丽,大约二十出头。 两人方才站定,女子就一脸温柔的掏出手帕为男子揩抹淋湿了的衣发,男子则摇首示意不用,让女子先顾自己,卫玲站在一旁无奈地看他们放闪。 不想吃狗粮的卫玲把头转向外面,看着瓢泼大雨喃喃自语道:“雨,好大的雨。” 女子忽然搭腔道:“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男子想凑趣应和首诗词,却搜肠刮肚半天只憋了句,“雨下得好大。” 卫玲和女子不禁相视莞尔,三人并排而立看向雨帘中,但见数道身影冒着滂沱大雨如利箭一般冲出,直到近前。 五个人皆是满脸焦急慌乱的模样,那为首者一进来就向男子单膝跪地抱拳禀告道:“展大哥,半个时辰前金鳞帮突袭我斩锋堂四家分舵,我一得信便赶来通知大哥。” 竟然是斩锋堂总堂主一斩断空展惊天,卫玲听父亲讲过,这京城地下盘踞有两大势力明争暗斗,分别是以蔡河、卞河、五丈河、金水河船工汇聚而成的金鳞帮和以车夫、脚夫、挑夫等卖力气活之人组成的斩锋堂。 父亲生前虽然久已不在江湖走动,但偶然见过展惊天出手,对他的刀法赞叹有加,说他刀法狠厉决绝一往无前就算是自己想要拿下他恐怕也得付出一定代价。 那时自己还颇为不服气,说要是遇到此人定叫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高明的刀法,他那种野路子上不得台面,想不到今天在这雨中的馄饨摊里,遇上了这汴京城的传奇人物。 展惊天听闻分舵遭袭,神色一变,“杨谬,你先起来。我跟金鳞帮傅帮主为免鹬蚌相争让大运河上鲛帮得利,三年前互相订立城下之盟,各自经营互不相犯,无缘无故的傅帮主为何背约违誓。” 杨谬深吸一口气,“是二堂主,他背叛了大哥,暗地勾结傅海雄,我亲眼见到他引金鳞帮之人攻入分舵。” 展惊天心神震动,下意识地拒绝承认,“老二绝不可能背叛我。”话音刚落,惊变骤起。 杨谬倏地弹了起来,手中亮出一柄蓝光莹莹的短刃闪电般刺向展惊天小腹,他身后四人也骤然发难,两人四手齐发,一瞬间打出一十八枚同样泛着蓝光的暗器,却不是射向展惊天而是他身边的女子,另两人一扬袖,四发袖箭蕴着强悍力道疾速飞向展惊天双眼、咽喉、心口要害。 展惊天厉喝一声,只见他右手一抖,身上的灰色外衫于电光石火间掀成一片布盾,一卷一兜间,发向女子的漫天暗器全部消失不见,同时左手一挥,一道刃光飞起,尖窄尖窄的、像把一整个八月十五的月华之色逼在一条细缝里洒落。 柳叶短刀斩月,于千钧一发间挡住了杨谬的短刃,展惊天扭身勉强躲过射向双眼的袖箭,但咽喉的那支在脖颈一侧绽开一道血痕,左肩膀则被另一支深深没入。 四人见第一击失败,正要准备第二波攻击,眼前忽地闪烁点点星光,竟是女子褪下两只耳朵上的琉璃耳环,左手一甩,两杯耳环化做两枚暗器正中施展暗器两人的眼睛。 两人哀嚎一声,惨叫倒地,伸手去抠眼睛,可是那对耳环已深入颅脑,两人只抖动了几下就猛地一挺再无动静,女子同时右手衣袖一扬,袖中不知有什么锋芒一吐,另一人喉间被开了一个圆洞喷溅出一大蓬鲜血,仰天而倒。 最后一人胆怯下刚想后退,女子的翠玉银簪已击打在他喉间人迎穴上,劲力拿捏精巧,气滞血淤,那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这几下兔起鹘落才瓦解暗杀,骤变又生,却是之前无人注意的馄饨摊主突然发难,从受创与杨谬搏杀在一起的展惊天背后突袭暗算。 三枚牛毛细针无声无息地刺向展惊天背门,紧随其后的是双手持一对子母刀合身扑向展惊天的摊主,这一瞬间,女子身上首饰武器用尽心神正集中在前面欲驰援爱郎,展惊天边运功对抗袖箭上的毒药边艰难招架杨谬。 眼看展惊天命在顷刻,莫非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就在这危如累卵之时,卫玲轻叹一声,拔刀出手了。